易柳未语先笑,“正是此意,我猜指挥使您的机会来了。”
晁厚德身体前倾,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另外两个人,“嗯?怎么说?”
“城门街道戒严一般都是发生了事情,否则不会平白无故扰乱百姓生活,而这满大街都是巡抚大人的人,只怕是巡抚大人出事了。”
经易柳一番解释,晁厚德恍然大悟,“确实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他正要开口,似乎才意识到厅堂还有个外人,随口把人打发走了,“你先回去,等查清来龙去脉,要是你真有冤屈,我必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指挥使大人。”那位官吏感激地磕了个头离开了。
看不见那位官吏人影后,晁厚德继续道:“这次要是时仁杰出的事,可就是苍天眷顾,兴师动众到满梧州戒严,一定不是小事,老子一定抓住他的把柄,易柳,此事若成,本指挥使再记你一大功。”
易柳笑了笑:“多谢指挥使,不过此事还是需要查清才可进行下一步。”
“你说的对,此事就交给你负责。”晁厚德道。
眼看易柳越来越得青眼,刘峰着急了,“指挥使既然易头领负责此事,再担其他难免精力有限,不如将查找冒名进卫所之人交给我?”
晁厚德看上去极好说话,直接同意了,“刘峰,这事就交给你了。”
时间转瞬就跳过了三日,这三日里时仁杰和晁厚德两方的人互相猜疑,没少有动作,而祁遇詹和时未卿两人就如同看戏客一般,将他们的各类戏码尽收眼底,昨晚双方更是一起唱了一出小会面。
起初那日,晁厚德被提醒便立即盯上了时仁杰,然而时仁杰藏得严实,找了两天什么消息也没有漏出去,晁厚德只大致猜出他丢了什么重要物件。
时仁杰这几日也没查到什么消息,宁国公给的人厉害,派去查看晁厚德的人差点被发现,时仁杰仅是怀疑,没打算多做被注意到平添麻烦,让看守的人离得远了一些。
直到昨晚之前都没事,但晚上时候,甲一带甲队查晁厚德回梧州城路线行迹时,晁厚德查时仁杰留下的蛛丝马迹也找到了同一个地方,双方差点正面相对,最后晁厚德先避开了。
没查到实证,晁厚德没打算和时仁杰硬碰硬,不过昨晚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起码他知道了时仁杰在查他。
祁遇詹刚晨起打玩拳,消息就送到了他手上,用完早膳他将消息递给了时未卿。
时未卿习以为常地接过纸张,讥讽道:“真不知道一群人互相提防跟着,能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多少也算给咱们增添点乐子。”祁遇詹抬了抬下巴,示意时未卿打开看,只是看完纸上的消息之后,更觉晁厚德不顶用,冷声骂了一句:“废物。”
祁遇詹有些后悔告诉他时间,本意是想让人放松些,没想到反而更在意,“别急,晁厚德足够牵制住岳父大人,他不仅阴险狡诈,还非常谨慎小心,目前他没搞清发生什么,这是留着手才没什么动静。而且宁国公留给他的人也不比岳父的死士差,即便他真的扶不起来,我们还有后手。”
时未卿其实也知道这也怪不到晁厚德身上,整个鄂州都在他父亲的把控下,晁厚德初来乍到没有根基,还被摆在了明面上,被辖制是很正常。
“夫郎别忘了,晁厚德知道丢东西可不是他猜出来的。”
时未卿想起来什么,抿着嘴唇平息着心中的烦躁。
“晁厚德不会甘心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这出戏还没完,是我心急了。”
祁遇詹上前几步,将时未卿罩在身前,拾起的拇指落在了他的眉间,“既然知道就别皱眉了,眉头拢在一起,看着怪让人心疼。”
时未卿将祁遇詹的手展开顶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残存的躁意随着动作消散,他才放下祁遇詹受,抬头道:“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祁遇詹挑眉,食指勾起眼前的下颌,道:“夫郎不需要我,已经自己能哄自己了,我更担心了。”
时未卿没想到祁遇詹会这样说,不过他也习惯了,毕竟这人一直都出乎人意料,他垂眼盯着无名指上和他相同的宝戒,闭眼扬头道:“我想夫君亲一亲我。”
感觉到指尖的温度高了一点,祁遇詹双手拖起时未卿的脸,在脸颊两侧对称地亲了两个很大的响声,“好了,夫郎满意吗?”
时未卿怔了怔,睁开眼后踌躇了一下,道:“不太满意。”
祁遇詹又低头在时未卿额头亲了一下,“这样呢?”
时未卿嘴角微微弯起,摇头道:“不是这。”
祁遇詹将掌中的脸亲了个遍,每亲一下都要问一句,时未卿摇头的反应也一次比一次干脆。
最后祁遇詹终于亲上了时未卿的嘴唇,移开之后,两人都没忍住笑了。
祁遇詹把人抱在怀里,晃了晃,道:“好不好玩?”
时未卿放松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粉红的脸颊被遮住了一半,“有些像孩童玩闹。”
“你就说喜不喜欢,高兴最重要,管那么多做什么。”
时未卿闻言,揽上祁遇詹的脖颈,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一下,道:“喜欢。”
他喜欢幼稚的玩闹,喜欢被关心,最喜欢的是眼前的人。
“喜欢就带你多玩玩。”祁遇詹没有任何征兆单手把人扛在了肩上,大步走向了外面。
“唉——”时未卿惊了一下,连忙抓住身后的衣衫稳住身形,“这是要去哪?”
祁遇詹将人往下调了调,让时未卿直立扶在他肩上,道:“当然是带夫郎出去找更多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