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反应,莫问为缓解悲凉氛围,续道:“我已令骇浪与云涌带领族内警备队与游猎队前往山中搜寻,天亮之前,当有结果回报。”
“仇家来我云山后,一直畏畏尾,不敢正面示人,先是暗中使诈挑拨,后又专挑我族后辈之人下手,可见其真实实力,根本不足为惧!时隔近五十载,仇家前来,所图必大,我族今日已危在旦夕,为免重蹈覆辙,自即日起,任何人未得长老会允许,不得离村一步!”
“我与族内诸位长老,会尽快将藏于暗处那人揪出来,一举灭之,永除后患!”
大难将至,人心惶惶。尽管莫非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面上的担忧之色却是有增无减。
心较大或是实力较低的族人们三三两两散开返家,在他们心中,无论出了何等大事,总有族长与长老们顶着,莫非与众长老亦进入先祖祠内继续商讨后续事宜,余下大部分人却是在原地踌躇,不愿离去。
他们大多是器师境,此时已感受到了族内危机,既然族长之前说天亮之前就会有结果回报,他们回去也是睡不着,不如就待在此处等等结果。
游豫也是怀揣着这种心思,寻了个僻静墙角倚着,闭目养神,静待新消息传来。
天光渐亮,一抹暗红将夜幕渲染得生动起来。
红色越来越亮,直至一轮朝阳跃出地面。如同过往五十年一样,今天的朝阳,与往昔也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往日人们看到朝阳,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豪迈与喜悦,今日人们看着朝阳,心底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悲哀。
逃了五十年,躲了五十年,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
时间迅流逝,转眼已至正午。
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没有任何人回来。
警备队与游猎队,所有外出的人,全部都没有回来。
压抑的氛围如瘟疫一般迅感染全村。
先祖祠内,七人面色极其严峻。
“诸位长老,值此生死存亡之秋,我莫非身为族长,实在愧对诸位,与我爹相比,更是一无是处。”
莫非自主位站起,面向众长老,一揖到底。
众长老连忙起身回礼。
“族人们今日就托付给诸位了,且让我前去会会这仇家,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话间,不待众人反对,先祖祠内一道劲风拂过,大门洞开,莫非人影已到了远处,转眼就已消失不见。
游豫本欲追去,奈何莫非全力以赴之下,度极快,游豫仅追了几步便失了他的踪迹,只得无奈返回。
到得晚饭时分,先祖祠外等待一天而未果的人,终于也失去耐心,渐渐散去。待天色近乎全黑时,祠外唯有游豫一人仍倚在墙角,静静等待着。
忽地,村外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悲愤痛呼,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道人影兔起鹘落间已返回村内。
那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一个已不能称作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