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高妍倚着右侧车门，右手托着腮，侧头看着窗外，嘴角时不时抿一下，眼神无精打采的。
明明后排坐了三个人，她却感到有点空。
不是空旷的空，而是空虚的空。
心里，空落落的。
方信同样倚着左侧的车门，开着车窗，侧头向外假装看着夜景，
就算这样，他也感到很不自在。
太挤了。
秦燕妮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在方信的身上，脑袋拿方信的左肩当枕头，双手抱住他的左臂，
嘴里时不时的念叨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方主任你见义勇为舍身救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方信只能摸着鼻子苦笑：“不用感谢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事，都不会坐视不理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秦燕妮倚着方信的肩膀，眼睛眨呀眨的，嘴里轻轻的呢喃：“你不知道那个刘德刚有多坏，如果没有你，他真的会事后杀了我的，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高妍虽然在看着右侧的车外夜景，耳朵却十分灵敏，秦燕妮细微声音的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忍不住眉头皱了皱，
想要转头说一句，却又强行忍住。
显然对这句话并不认可。
方信听了这话，也微微皱起眉头，转回头看着秦燕妮，
正色说道：“不要这么说，大林乡并不是穷山恶水，而且绝大多数乡民都是淳朴善良的，像刘德刚兄弟这种害群之马，发现一个铲除一个也就是了，没必要上纲上线。”
听到方信这话，高妍倏地扭过头来，悄悄瞟了方信一眼，传递出一种“你和我的看法完全一样”的眼神，
可惜，方信正看着秦燕妮，完全没有接收到高妍的目光。
气的高妍翻着白眼扯着嘴角，重新把头转向窗外。
“好啦，你们当领导的，就一个个都会打官腔，”
秦燕妮撇撇嘴，换个话题：“今天碰到你也真算是一种缘分，我正在发愁我的社会学论文该怎么写呢，以后有很多问题要向你好好请教了。”
方信摸着鼻子苦笑：“你都博士了，我才不过一个大学毕业生，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秦燕妮忽然眨眨眼，看着方信问道：“你多大？”
“22岁。”
“那我比你大三岁，”
秦燕妮轻轻的说道：“你都已经是地级市领导人物了，而我还是学生身份，你说该不该向你学习？”
蓦然听到“大三岁”这句话，
高妍似乎又想起了在方家村时听到的那些话，
心里莫名的被刺痛了一下，眉头一下就拧紧了，脸色一黑，嘴唇用力抿着，僵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叮……”
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
方信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高妍发来的。
忍不住奇怪的转头向高妍看去，
却见她正津津有味的盯着窗外观赏风景，
只留给方信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