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他越发觉得带上仙仙几个一同出来是明智的作法,不然这一路上他哥都不怎么吭声,他可能会被闷死或被憋死。
他不知道林凡去的是哪个见鬼的墓地,所以即便脚下的路他一点也不熟悉他也不能要求调头,但他总可以建议“司机”来点音乐。
“我说大哥,咱弄出点动静来不行吗?”他需要一点轻柔的音乐来缓解一下因紧张不安而导致的胃疼!
“为什么?”
“我紧张,我胃疼!”
仙仙不屑地一瞪眼,【切,骗谁呀,还不是因为司令走了晚上没吃着饭饿的!】
宁国栋被说中心事,窘迫万分,他一咬牙,飞快把仙仙抓到手里,用食指果断撤它两个大耳光以泄心中愤怒,可偏在这时候他的胃又不争气,咕咕叫了好几声。
仙仙捂着迷糊的脑瓜,勉强在靠背上落好道:【不带这样的,不疼也晕啊!】
小兵落到它身边,瞅瞅它道:【你就是管不好你这张嘴!】
宁国臣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刚松口的宁国栋,对于他突然打鸟的举动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宁国栋二次重生之后察颜观色的本事见长,他大哥的每个动作他都尽收眼底,那淡淡的一瞥自然也没落下。
他大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很早前就知道,但是那个神君好像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他不禁在想这“司机”是不是跟神君没什么关系,单纯地就是他大哥。
四十五分钟后,车被开到了荒郊野外,这里四处没有遮拦,冷风在身边如刀子刮面似的呼啸而过,身边半人高的不知名草杆被带出沙沙的响声,为本就凄寒的夜晚更增添了一分萧索。
宁国栋有种错觉,下一秒他就会被风吹回凡间养殖场。
【嗷呜~~~~~~~果冻大哥你干了神马坏事要被带来这里枪决啊?】仙仙扫了两眼周围的环境如是问道。
果冻的手已经反射性地往它脑瓜上挥了,就见宁国臣掏出枪,指在了他的头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国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掐住仙仙的小细脖子拼命地摇晃它——我让你乌鸦嘴!让你乌鸦嘴!
“这里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你说的话。”宁国臣以为宁国栋拧着眉头不说话是担心有人偷听,便提醒他道。
事实上,宁国栋是在拧着眉头看仙仙立住的那个方向,想着回去后该怎么收拾它。
“哥,爷爷身体还好吗?”他转头直视着宁国臣逼视的目光问道。
宁国臣眼里掠过一丝怀疑,迟疑着问:“你真是国栋?”
宁国栋点点头,“这有什么好装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知道干嘛带他来这鸟地方!他恨这里!没吃没喝,还得继续挨饿,想宰他哥一顿都没个机会。
宁国臣摸摸鼻子道:“我弟弟从来不懂得想爷爷,可是你懂。”
“……”宁国栋我日你大爷的我让你不懂得尊老爱幼!报应了吧!
呵呵傻笑两声,小心地把枪挪挪,“还不带让人学好的吗?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啊。哥,我饿,咱们回去吧,这里冷,你有啥话不能回家说啊。”
宁国臣考虑了一下宁国栋的建议,但最终他没有抬步,他把枪往后随便一扔,原地蹲了下来。他招招手,示意宁国栋也跟他一起蹲下。
宁国栋傻擦似的看了看在眼前画了个半圆然后消失在草丛里的枪,问:“咋扔了?”
宁国臣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他:“假的。”
宁国栋:“……”
旁边都是草,一个蹲不好很是扎屁股,宁国栋先踩了几脚才蹲下去。
他刚蹲好,他对面那人就起来了,而且还满脸笑意说:“行了,咱们走吧,我确定你是我弟弟。”
“……为什么?”一蹲就确定?那在家蹲得了跑这来蹲什么?
“只有他才会把草踩平了再蹲,龟毛得要命。”
“……”宁国栋脸颊抽了抽,心说:成,我当你夸我了!
可还是有一句他得问问,“哪都有草,偏来这里踩做什么?”
这回面抽的换成了宁国臣,他黑着脸问:“你忘了小时候我带你来过这里?”
宁国栋被吼得一宿肩,小声嘀咕道:“那时候都追着唐朗达跑了,谁还会记着来过这里。”
说起唐朗达宁国臣就有气,年纪比他大却比他小一辈,每次见着都得叫声小唐叔就够郁闷了,结果这小子还把他宝贝弟弟给拐走了,你说你拐走就拐走吧你倒是好好对他啊,这可好,人刚死还没俩月就把婚订上了。
“别说那小子,不是东西!”宁国臣骂完狐疑地看着弟弟,“你不会还喜欢他呢吧?”
宁国栋确信,这会儿他要敢说一个“是”,他哥得就地宰了他,还好他的答案是:“怎么可能?”
他大哥呼口气,“不是就好,为这事咱们家跟唐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都出现裂痕了,不知道那小子搞什么鬼。”
“爷爷说什么?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失望也是十年前,现在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指不定怎么开心呢,至于唐家就算了,唐老太爷自己都不解释,这事就算过去了,谁也无意去提。”宁国臣揽上弟弟的肩,边往车边走边道:“朗达那混蛋一直安排了人在咱们家门口,我刚才好不容易才甩开,你倒是跟我讲讲你怎么变成这模样的。”
宁国栋把跟林凡他爸讲的那些又重新说了一遍给宁国臣听,宁国臣听完简直不敢相信,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居然变成过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