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栋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就跟他还是猴子那会儿一样。
他把毛巾狠狠地甩在林凡脸上才气呼呼地骂了声,“你这人真他妈精神病!”
林凡的脸被毛巾抽得啪一声响,但是他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看着毛巾,不知在想什么。
宁国栋走到门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林凡的床上,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把手机拿上,这才转身走人。
林凡依旧沉默不语。
出了林凡的卧室,宁国栋看到门口的小黑,小黑懒正洋洋地趴在地上,睁着眼看着他,而他刚关上门的那一刻,林凡的卧室里传出哐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宁国栋很快分辨出那是林凡床头柜上的台灯快速触及地面发出的声音。
“小黑,你知道司令他抽什么疯吗?”
小黑保持高度安静。
“我说小黑,你跟司令他爸熟,你真不知道什么内幕?”
小黑转头,连一眼都吝啬于宁国栋了。
宁国栋心里闷闷的,像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
林凡把他赶出来就赶出来吧,还摔东西,这算什么意思啊?不想让他在这里住就直说呗,也不至于要弄到伤感情的地步。不都说七岁狗才嫌吗?他这都离七岁十万八千里远了,怎么狗还嫌他?还带跟狗主人一起嫌的……
带着满腹的气愤和疑问,宁国栋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跑鸡舍去了。今天林凡说要清理鸡舍,然后就在那里倒下,他不知道鸡舍会不会告诉他林凡这是在抽什么疯。
之前拿去的工具还摆在原地,宁国栋拾起来开始扫鸡粪,掀起地上的灰尘,弄得周围灰蒙蒙的。大花一见他来腿脚就软了,蔫儿蔫儿地躲到了一角偷看他,而他就跟刚才小黑对他似的,对大花也是一眼都懒于给。
耳边尽是替大花求情的声音,可是宁国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要搁以往,他准保义正词严地做茶壶状骂这帮母鸡一句:你们这帮不守妇道的混账东西!
可是现在,他已然没了那样的心情。
鸡舍里没什么玄机,宁国栋都快把活干差不多了也没见这里有什么地方能让林凡突然倒下去。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之后,才仔细闻了闻,可是这里除了鸡粪味没有别的味道,再说了,就算真有吧他也未必能闻出来。
“古代不是都说无色无味的迷魂药如何如何吗,难道这鸡舍里其实被下了这种?”宁国栋站在大花脚边而不自知,只是小声嘀咕着自己的想法。
大花吓得风中凌乱,而宁国栋则狠狠自抽道:“我擦!一定是脑子让鸡粪味熏傻了,我得快点离开这儿。”
宁国栋匆匆把扫好的东西堆到鸡舍外,以防鸡群把它再弄散,之后才拿上工具往宅子那头走。
不知道他出来之后林凡那家伙有没有再晕过去。
宁国栋这一寻思脚底上呼呼生风,跟加了风火轮似的。
宅子外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寻常,宁国栋手摸上门把犹豫了一下才把门打开。
迎接他的是班班的一坨鸟屎,正中天灵盖儿。
【司令夫人你搞什么鬼!司令他到底是怎么啦?】班班语气很冲,跟吃了二斤火药似的。
宁国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招嫌了,可这会儿他却不想反驳。
仙仙飞过来和他同一方向看着班班道:【班班你有没有搞错!果冻大哥才不会搞什么鬼呢,是司令他自个儿抽疯。要不我们那么跟他说话他咋都不理我们呐!你可别错怪了好人!】
班班一扭头,【哼,你们俩一个鼻孔出气,司令才没错!】说完啪啦啦飞走了。
宁国栋摸摸落在他肩头上的仙仙,语气平静到让仙仙有些沉重地问,“林凡他怎么了?”可别烧了一次就把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给烧没了吧?
宁国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为什么突然跟他发火,还不理这些个宝贝们?
却见仙仙小脑瓜一耷拉,语气也不似刚才应对班班时那么有力了,它哀伤地说:【果冻大哥,司令他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宁国栋抬脚就往林凡的卧室里冲,可到地方打开门一看,里头哪还有林凡的影子?
34
34、摸不透
既然仙仙和班班也说林凡离开了,那么就意味着它们也找不到林凡,如果能找到,它们不会有此说法,宁国栋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把整个凡间养殖场都翻了个遍。
天黑了,他仍在没命地奔跑,就像这一晚夜盲症不存在他身上一样。
手机使终可以拨通,但就是无人接听。
他头一次痛恨凡间养殖场这么大,找来找去都没个人影,他问了所有能问的动物,可结果却是零,没有谁能给他指条明路。
每种动物的圈舍都找了一次之后,他所知却未找的地方就只剩下了后山的小木屋,然而他正要向那进发之际,班班却一脸不情愿地告诉他,后山的木屋它已经让别的朋友去过了,那里也空空的。
宁国栋闻言靠坐在墙上狠命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像泄愤似的,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仙仙真怕他那一头漂亮的栗色头发就这么让他给糟蹋了,便道:【果冻大哥别急啦,会找到的,没准司令是有什么事出去办呗,可能晚些就回来了。】
宁国栋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苦笑了一声,“已经快九点了,这么晚出去能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突然就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
林凡对他发怒或许不是因为突然间不能和动物沟通,而是在恼怒被他发现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