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栋下意识地看看林江晏的坐位,发现那是个单人沙发,再瞅瞅窗外的天,晴空万里,天蓝得都剌眼,眼下还是早晚凉,白天暖和的时候呢,取他妹的暖啊!
在你爹面前给你留点面子!宁国栋恨恨地想。
饭桌上,林江晏把他的看法跟林凡重复了一遍,林凡听完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连带着人也变得沉默了。
或许他爸说得对,让国栋自己选择才是正确的,虽然国栋自己认为现在不适合回宁家,可对宁家的人来说却不然,如果国栋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想问题,那无疑是越早出现在他们面前越好。
可他不希望国栋这么早就回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一直以来宁国栋并不太敢面对家人,但林江晏的话却让他如梦初醒,不过对着林凡无言的挽留,他没办法强硬地告诉他马上就要走。最后只道:“我再想想吧,谢谢林叔叔提醒。”
林江晏摇摇筷子,“这只是建议,到底要怎么做还是在你,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没人会赶你。”
宁国栋埋头于饭碗,默默地在心里道:您不用一再申明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在这儿影响到您儿子了!
说是不怪不赶,谁信?!
菜一筷子也没夹,宁国栋干吃完一碗米饭,放下碗筷用衣袖子抹了一把嘴道:“林凡,走的时候我能把那一百七十五头猪带走吗?”
林凡:“……”
宁国栋以为林江晏难得来一趟肯定会在林凡这里住些日子,可他过了中午便走了。林凡说他爸这次来是要解决林、毕两家的恩怨,这一阵会很忙。
“你不用帮他吗?”这是宁国栋唯一的疑问。
林凡笑笑,驴唇不对马嘴道:“一会儿帮我一起清理鸡舍吧。”
“鸡舍?”宁国栋的眼神一亮,突然笑得跟黄鼠狼似的,不过他还是不忘问了句:“原来的工作人员哪去了?”
“辞职了。”林凡边说边往小仓库走。动物们的圈舍清理工具和一些修补工具,以及饲料都放在那里。
宁国栋跟在他身后,脑补了各种折磨大花的方法。大花就是那次说他毛色单一,应该叫粑粑猴的那只花公鸡,它没被宁国栋宰了,如今还活得挺好。
选清洁工具的时候林凡拿了一把扫帚和一个竹编的篮子,而宁国栋就选了一把怎么也不可能用在清洁上的工具——螺丝刀。
“你拿它做什么?”林凡提上东西站在原地问。
宁国栋把螺丝刀揣好,又跟林凡一样也选了一把扫帚和一个篮子,之后才道:“哼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北面住着不少馋嘴的大狗,所以鸡舍离宅子和仓库都比较远,两人走到地方正经用了些时候。
宁国栋变成人之后还没来过鸡舍,他每天都忙着洗脏衣服还有收拾屋子了。
白住在林凡家让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虽然知道林凡和他小姑夫是过命的交情,但一码是一码,他重生之后不喜欢欠任何人的,因为不希望哪天再离开时才去后悔。
到了鸡舍门口,林凡打量了一下宁国栋的穿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往自己身上瞅瞅,再看看宁国栋,终于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了,宁国栋穿得要比他少很多。
“你不冷吗?”
宁国栋闻言怪异地看看林凡,“我还热呢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穿这么多?”
林凡理了理自己的外衣,觉得相比起自己冷的感觉,他穿的其实一点也不多。
宁国栋狐疑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进鸡舍去找大花。
大花早就从传言里得知果冻舍身救主光荣牺牲,不知道开心了多长时间,寻思着总算可以摆脱被宰去加工成炒鸡心,还有烤鸡脑袋和卤鸡腿的命运了,这会儿午觉睡醒正懒洋洋地伸懒腰呢。
怎知一个午觉睡醒,这日子竟又回到了恶梦期。
宁国栋拎住大花的爪子,把它倒吊起来,坏笑着拿螺丝刀指住它的鸡屁股,有意无意地轻轻戳了两下。
大花知道大事不妙,吓得直扑腾,力度大到鸡毛一阵乱飞。
宁国栋差点被大花的翅膀刮到脸,气得火冒三丈,直狞笑着把大花在半空中摇了摇。大花就跟秋千似的在半空中荡了荡,本来就不大的小鸡心直接给荡成了绿豆粒那么大。
林凡眼见着宁国栋使坏,但连丁点责怪的念头都没升出来,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到一边扫鸡舍去了。
凡间养殖场的鸡舍很小,就跟农户们自家养鸡时弄的那样,大约也就装得下二三十只鸡,这些鸡里只有大花和另一只叫毛毛的鸡是公的,其它全部是母鸡。
林凡曾经说过,养它们就是为了吃蛋,从没想过要杀掉,所以公鸡也就俩,够安抚母鸡的情绪就够了。
宁国栋看着弯身扫地的背影道:“林凡,留毛毛一个就够了吧,我看这些母鸡状态挺好,没有欲求不满的样子,咱们就把大花宰了吧。”
大花扑腾的翅膀停顿了两秒,紧接着便煽动得更狠实了,一个劲儿地往林凡那边瞅。它的感觉不会错的,这人绝对是被果冻附身了!
林凡平时不杀生,所以大花还存了一些侥幸心理,谁知林凡居然无所谓地说了句:“你高兴就好。”
宁国栋嘴咧得更大了,连带着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更用力了一些。
大花已然吓得忘了疼,可就在宁国栋想再近一步威胁它的时候,哐啷啷一声,林凡不远处的鸡食盆子砸到了地上。
林凡扶着围栏站了一会儿,站得不是很直。宁国栋攒起眉头问了句:“林凡,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