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这一带最近的空军部队在什么位置?”刘镇东想了想问。
“头儿,那儿都是歼击机和运输直升机……”不可能用来装病人的,而且飞其它航线都要跟航管和空军报批啊,在国内可不是说飞就能飞。
刘镇东当然也知道这点,但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快回群江的方式就只有这样了,不然坐火车六个小时,再等飞群江的飞机九个小时,飞行时间去掉一个半小时,还是不行!除非……
“各走一半!”刘镇东赶紧给粮票打电话,让他去接纪老出发!只有这样才可以争取在十个小时内见面。
不知道该说单飞命好还是老天真的眷顾他,就在刘镇东拿定主意要开车走高速的时候,凌母来电话了,说是肖老头要回去。要说这本来跟他们没关系,但是肖老头来的时候是乘直升机来的,回去的路上能稍带他们一程,虽然不可能刚好送到群江,但可以把他们送到离群江八个小时车程的阳渡坡市,这就已经是提供了天大的方便了。
凌丛云头一次觉得肖老头的存在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肖老头自然是很希望能够帮助凌丛云,毕竟论起真正的血缘关系,他就这么一个亲孙子,如果不能让他认祖归宗,他死都不能瞑目。
因为飞机的承载人数有限,贺云峰和叶晨离并没有上机,连凌丛云都没去,只有刘镇东带着单飞搭了这趟顺风机。
肖老头才懒得管刘镇东跟他孙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要有望能把孙子接回家,这点小事算什么?!
刘镇东一路上都没说话,一直注意着单飞的各种变化。他偶尔会拨开单飞的头发看看之前叶晨离所说的穴位处,然后确定还是老样子,便会又去轻轻拍拍单飞的手,试图唤他醒来。当然他只是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并没敢指望单飞真的能醒过来。生平头一次矛盾地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又不要过得太快。
就在一阵煎熬中,阳渡坡市到了。刘镇东跟肖老头借了车和两床被子,继续往群江方向赶。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可以赶在十个小时之内和粮票汇合的,不过他的心仍旧没敢放下来,开着车时不时地就要看看躺在后车座上的爱人。为了防止单飞掉下去摔疼,他把被子放到了后排的落脚处,这样车开得不太稳也不怕磕到哪里。
“北儿,到哪儿了?”刘镇东赶在高速口排队交过路费的时候给刘珍北打了通电话。这丫头也跟粮票一起出发了。
“才上路一个小时啊哥,你呢?”因为纪老爷子要配药,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我先不跟你说了,纪爷爷让我帮他弄东西。”刘珍北挂了电话,皱着脸看纪老爷子把一只纯白色的鸽子抓到了手里,在它脖子上架起一个小刀片,“纪爷爷,这真的能行么?”她忍不住问。他们晚了些就是因为去弄这只鸽子。纯白色无半点杂毛,平时常见,但冷不丁要用的时候还颇费了些时间。
“少说话,赶紧照我说的办!”纪老爷子说完对着小瓷瓶子努努嘴,“可千万接住了,万一洒了你哥的心头肉可就没了。”
“您看您,我本来就手抖,您这么一说不更抖么!”让她接鸽子血倒是可以,可是这是在车上接,而且还是口那么小的瓶子,很有难度啊,“粮票你开车稳点啊,我们要开始了。”
纪老爷子一把划开鸽子的脖子放血,刘珍北黑着脸在那儿小心接着。粮票看着忍不住拧了拧眉,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些。
等血接完了,纪老爷子让刘珍北拿塞子把瓶口封好,他则用刀子把死掉的鸽子开膛,撒上两层不同的药粉收在一边。
“纪爷爷,这到底治什么病啊?”
纪老爷子斜眼看刘珍北,“你是我徒弟么?”
刘珍北鼓了鼓两腮道:“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别说刘珍北好奇,就是刘镇东和粮票也都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趁着天还没黑,刘镇东加快了行车速度,在比预计早一小时十分钟的时候,终于在离着群江有四小时车距的重南县高速休息站见到了纪老爷子一行人。
好在老爷子一把年纪却保养得十分好,这么折腾也没见累,一下车就忙活着给单飞看情况。
肖老头借的车是轿车,内部空间不算大,纪老爷子确定完单飞的确是中了毒之后,坐到副驾驶位上指挥着在后座扶着单飞的刘镇东,“你把这瓶子里的东西喂进去,然后把这只鸽子,开膛处朝单飞的胸口敷上,让他躺好,鸽子别掉下来。”
“多久?”
“半个小时,药效吸收了就好了。”老爷子盯着刘镇东忙活,等他做完了,心也放了下来,便有心思八卦了,“小刘啊,你们得罪什么人了么?这毒要是没我可真就解不了啊,要是拉医院治去就得横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毒?”
“紫重山。”
苏醒
紫重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别说刘镇东没听过,就连见识广博如刘部长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再说这都什么年月了,有几个人会干下毒的事情?即便真有什么仇,顶多就是散布些对方不好的流言,或者在对方的工作上下个绊子什么的。伤人性命的倒也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很多见就是了,所以给单飞下毒的人,只能说脑回路异常。
刘镇东在部队里这么多年,要说一个人也没得罪过那是不太可能的,但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根本不至于会恨到要对他爱人下毒手的地步。如果说谁能去恶意伤害单飞,除了钱家人,那也就黄沁雨能干出来,毕竟他们两家都受了单飞很大影响。尤其钱家,最终得以败落最大的功劳得算在刘镇东身上。不过钱家现在死的死,疯的疯,完全没有作案能力,而黄沁雨也被黄参谋长安排专人看护,顺便进行心理疏导,不可能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