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笑道:“恩,我以前总逼着他骑老母猪,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啊!您就是那个大队长?”单飞还记得刘珍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提过,因为刘镇东说话太过简言意赅,所以大队长逼他,说话不超过三个字就得骑老母猪上训练区遛一圈儿。
“对,我就是那个大队长。”萧龙笑呵呵说完,对着刘镇东感慨良多,“东子啊,这一别咱哥俩得有四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我却是老了不少啊。”
“四年了,你还是这么有自知之名,实在是我军之福。”刘镇东说完拾起地上的盐和铲子递给单飞道:“去吧,他说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蹭饭吃,尝尝你的手艺。咱就当搞慈善了。”
“你这小子!”大队长飞踹一脚,刘镇东迅速闪避。大队长大笑,“好!果然是我带出来的兵,只进不退!”
“二叔,这是我以前部队的大队长,我们队里出了名的老光棍儿兼死变态。”刘镇东笑着介绍完,又对萧龙道:“这是我二叔,是个大美人吧?”
二叔登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大方地伸手道:“你好,我是单云。”
“我叫萧龙。”大队长说完点点头道:“看来大家现在都挺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三个那儿您也去了?”刘镇东问。他们那一批特种兵里一共算上他就留下四个。主要是因为当时的队长太变态。有不少淘汰的都在私下里抱怨,是大队长常年不娶媳妇儿憋得心理不正常了。你说你一个大队长跑小中队里亲自挑人训练是要闹哪样?
“恩,都挺好。媳妇儿也都挺好,没像你们两口子这样毒舌。”
二叔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他在的时候人家聊天多少不方便,再说他坐那儿也有点别扭,压根儿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不了解军队生活。
刘镇东感激地看了二叔一眼,跟大队长继续聊天。里头那几个打扑克的估计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状态了,对外面的事情完全不清楚。或者是清楚地知道没杀气,所以就没出来。
单飞正在给鱼身上放姜丝,见二叔进来不由调侃道:“二叔你怎么也进来了?我还以为你的春天到了呢。”
“去你的。”二叔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这把年纪还没谈过恋爱的事估计真要让这侄子调侃一辈子了。早年还没进监狱的时候单飞也不是没提议让他找一个伴,可是他心里有他的想法,所以这事一直被搁浅下来。如今渐渐老了,也就更没那种想法了。要说一点不寂寞那是假的,可他宁愿寂寞也不想像他哥一样被爱伤得体无完肤。有些东西不碰也罢,反正一辈子单身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二叔,说真的,你还真打算独身一辈子啊?”
“怎么?嫌我这灯泡太亮了?”二叔佯装生气地瞪单飞。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怕您思春了么,真是不体谅我辈孝心!”单飞大喊冤枉。其实他是真心希望他二叔能找个伴儿,这么多年带着他这拖油瓶也够不容易的了。以前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再加上有他,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大了,而且二叔也自由了。
二叔笑笑,“我就厚着脸皮跟你混了,懒得找人搭伴儿。”他在监狱里呆过,右手又废了,有谁会愿意找他这样的人过下半生?脑子被门夹了的才会来喜欢他这样的人。
单飞见二叔不想多说便罢了。万事不能强求,但求今后多福吧。
开饭的时候二叔和大队长,还有刘镇东都落了坐,但那六个打牌的还是没出来。单飞去叫他们吃饭,一开门,就见有几人脸上贴的都是纸条子。陈啸和赵山最惨,连脖子上都快贴满了。厉于民和粮票则几乎什么都没有。粮票得瑟地仰脸大喊:“嫂子,我赢了四瓶啤酒!”
单飞低笑不语,就听刘镇东吼:“粮票,你给我滚出来!”
粮票一激灵,跟充了电似的咻一下窜起来几个大步到刘镇东面前站定,“报告首长,梁彪就位,请指示。”
“说说,你们干嘛来的?”
“打……打扑克。”
“玩儿得挺爽?”
“还行,主要是您没在,敌方太弱了,打赢了也没成就感。”说说又得瑟起来。
“我呸,明明是你使诈!”赵山不服了。粮票这小子太油了,耍滑是一把好手。
“输的坐下吃饭,赢的……也吃饭,光吃大米饭。”刘镇东说完又瞅瞅粮票,“你不是赢了四瓶啤酒么,可以泡饭吃。去吧。”
粮票:“……”苦逼地看向单飞。
刘镇东冷哼,“往哪儿瞅呢?”
粮票又把眼神收回来。
单飞瞪了眼刘镇东,“一回来就装大爷,打个扑克而已干嘛不让吃菜?”说罢看向粮票和厉于民,“不管他,坐下吃你们的,我看他敢不让你们吃!”
刘镇东笑笑,“行,你比我还护犊子,吃就吃吧。”
“嗷呜~~嫂子,以后我们坚定不移地跟你混了!”粮票说罢赶紧拉椅子一屁股坐下来。他们早就饿了,只是玩儿得太疯才没感觉到。这会儿眼前饭菜喷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很好!”大队长笑着看单飞,又看刘镇东,“我这转一圈儿看下来,也就你媳妇儿胆子挺大。那几个都不行,犯点错就被爷们儿罚站,我抱一下就吓得尖叫,差点把我耳膜震破。”
“哪儿是她们都不行,是有些人的爱好太异常了吧?”专门儿抱“徒弟”媳妇然后等着看“徒弟”什么表情。绝对蝎子粑粑“毒”一份儿的爱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