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大哥前两年当上团长以后,有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可他都看不上眼,就相中你了。”
“……你说他当上什么?”
“团长啊,要不是他不想搅得太深,应该还能再高一级别。”
单飞笑,笑得像邻家的大哥哥一样亲切,把刘珍北弄得直觉得晕眩,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催眠过了一样,简直是恨不能把她所知的全盘脱出来。”
“我大哥他三十二。不过他身份证上的年纪是三十七岁。十三岁那年他就想去当兵,可是他年纪太小我爹不放心。后来他一个劲儿地磨我爹,我爹无奈之下就托人改了他的身份证上年纪。好在他长得高大,十三岁就一米七十二了。”
“也就是说……其实他在军队里已经快二十年了?”
“是啊,跟你说个搞笑的。当时我爹怕他一说话就露陷儿。你知道的,年纪小的人总是有些沉不住气嘛,一说话就容易听出来,所以那会儿我爹总跟他说,记得少说话多做事,军队里不需要说太多没用的。然后等他休假时回家,他说话就基本不超过三个字。我爹问他军队里生活得好不好?他说好,我爹问他战友们对他好么?他说好,问他训练累不累,能受得住么?他说能。把我爹气的,哈哈哈哈。”
“他现在还挺能说。”你也很能说……
“恩,那是进特种大队之后被大队长训的,他们大队长说了,他回答问题要是敢低于三个字就让他骑着老母猪去训练区遛一圈儿。”
“那他说错过么?”
“一次都没。”
“啧,真遗憾。”
“噗,他走时他们大队长也是这么说的。”
单飞也跟着笑出来,觉得近日来郁结的心思松散了许多,对于刘镇东隐瞒他已经是团长的事情也就没那么气了。谁还不有点自己的行事风格呢,再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当然,刺儿某人一下还是十分有必要的。于是,等刘团长深夜里来探望的时候,单飞第一句话便是:“刘团长,挺悠闲啊。”
刘镇东只楞了一下,便从容道:“如果一天只睡三个小时也算悠闲的话,是有点儿。”说完轻轻捏捏单飞的脸颊,“往里挪挪。”
单飞跟炸了刺儿的刺猬一样瞪着刘镇东,“干吗?”
“当然是睡觉,难道你想让我睡地上?”
“你没事儿上医院睡什么觉?”大半夜的,这里离着301可不近。
“你真不知道?”
“什么?”
“我喜欢你。”
“……”单飞愣了下,笑道:“我也喜欢你。”
“当真?”
“但是还没喜欢到能和你同床共枕的地步。”他二叔曾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在没有十分确定会跟某个人在一起生活之前,不能和那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论男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二叔说得很严肃,十分严肃,所以这件事他一直听在心里。
“那你之前总是大半夜洗衣服干吗?还吹干还熨的。”刘镇东颓了。听张丰月说的时候他还以为单飞对他也有心呢,把他高兴坏了。
“这一阵子事情多,所以洗衣服洗得晚罢了,这有什么奇怪?而且熨烫只是习惯性的啊。”他哪件衣服都是这样对待的,“至于吹干,只不过觉得时间有些紧而已。充足些的时候不会去吹干而是等自然晾干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那件作训服?”这才是最可疑的吧!
“哦,看来他们没告诉你我前些天在做什么工作。”
“是没有!”
“那我告诉你,我前几天都在挖坑、下管子、布线。你觉得哪个脑子让驴踢了的会穿浅色衣服去干这种活?”君不见民工大哥们也是穿深蓝色衣服要嘛迷彩服去挖坑的么?他只是随大流好吧!
“……”
强横的爱
最近301团很热闹,原因是他们的团长受刺激了,而且这刺激还不轻。具体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是整个团里的兄弟们都处于水深火热中却是真的,就连方参谋长都倒霉地被团长强拉着训练。美其名曰是为了大伙身体健康,但事实呢?人方参谋长都三十八岁了,跟一群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起训练,得有多苦逼可想而知。毕竟现在的训练量有点儿坑爹。又不是特种部队,每天搞负重越野是要闹哪样?
大概唯一乐呵的就只有方参谋长夫人一个人了。哎呀老方,你的肌肉又回来了!什么的,那声音响亮得整个家属区都能听见。弄得一众家属都在想,这种训练还是不错的么!
可苦了一把年纪还要去长跑的“老”干部群。
“刘团啊,差不多行了嘿,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们年轻人这种锤炼法。”
“你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啊齐营长,你这还正值壮年呢。”好意思肚子都要鼓出来了么?
“那你说,这种训练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练下去吧?
“也就两个月吧。”他就不信两个月他还搞不定单飞。这臭小子,明明不是对他全然无意还跟他分那么清!居然上一张床上纯睡觉都不行!什么叫二叔不让?又不是大姑娘,这都什么年月了,靠!让人气得牙痒痒的。那个二叔拉仇恨值真是一把好手,不给他配个boss让他打都对不起群众。
瞪着抽屉里露出冰山一角的白色手机包装盒,刘镇东蛋疼得要命。他知道最近不少人都在有事没事的打尾号1000的那个电话,可就是打不通。能打通就怪了,他压根儿就没送给单飞呢。再说了,能让这帮臭小子知道301团的未来团长夫人是个男的么?绝对不可能。你们高兴打电话是吧?那我就每天训得你们动动手指头都费劲,让你们起那没用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