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说亲就亲了,难道还有说着亲却只看不亲的人吗?”
“这……”好像还真没有,“不对,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你在想!!!你没说你要亲我!”
“好了宝贝儿,亲都亲了你就别生气了,大不了你再亲回来。”夏虎说着身子向前一探,做了个鬼脸去逗蓝蓝。
谁知蓝蓝呆了一秒,然后突然“啊——!!!”一声大叫,死命地把头埋进双膝里不肯抬起来,全身也像受了冻一样不停地哆嗦着,仿佛看见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一般。
夏虎本就是胆子大的,可还是被吓到了,蓝蓝的反应着实让他慌了神,不知道这孩子突然这是怎么了。
“蓝蓝?你怎么了?夏大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怕别怕。”夏虎以为自己的行为吓着蓝蓝了,一时半会儿急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蓝蓝双肩抖得厉害却始终不肯把头抬起来,对夏虎的叫声也是一直没有反应,夏虎没办法,只好用力把对面直哆嗦的孩子给搂进了怀里强势地抱着。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夏虎一边顺着蓝蓝的头发一边抚摸着他的背,始终用温和地声音安抚着。
蓝蓝慢慢放松下来,总算不叫了,但脸色却白得吓人,之前一直干爽的额头此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子也抖得厉害,好像很冷一样,甚至有些要干呕的迹象。
他紧紧抓着夏虎的衣领子大口喘着气,好久才平复过来。而且之后即便夏虎没开口他也仍紧抱着夏虎不放,好像怕一放人就会消失一样。
“蓝蓝,要不要喝点热水?”
蓝蓝摇头,还是抓着人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夏虎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这孩子突然这是怎么了。
“我六岁那年,我妈把姥姥的房子卖了带我到城市里,那时候没什么认识人,她一出去工作时就会把我关在家里,门从外面反锁上。
可是后来不知道她在哪儿听说有孩子就是因为被家长反锁在家里,结果楼里着火了那孩子没跑出来就在屋里被活活烧死了,她就不敢再反锁了,改而一直教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妈妈有钥匙会自己进来。
我小时候很听话,我妈说的重要的事我都会一一记着。可是后来有一天晚班的时候,附近卖水果的叔叔来找我来了。我那会儿个子还小,看不到门镜,可是我听得出他的声音。那阵子他总给我拿水果吃,我就觉着他人挺好的,也算认识,就给他开了门。
然后他就说他要带我去找我妈妈,说我妈妈在超市里病倒了。我吓坏了也没多想就跟着他走了。”
“……”
“我们当时租房子的时候为了省房租就找了很偏僻的地方,所以那人把我带到郊区一带荒凉的田地上也没用多长时间。
那时候是秋末,晚上的风已经很凉了,他跟我做了个鬼脸就把我扔在那儿自己跑掉了。”月光下,那人的脸是那样邪恶狠毒。
“我一个人在那儿哭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找着。”
“那个人……”
“他喜欢我妈妈,可是被我妈妈拒绝了很多次,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妈妈第二天就找房子和我搬走了,我们也是走时才听说那个卖水果的人精神不太好,有时受刺激了就会变得很极端。”
“怪不得你们会在现在的小区租房子。”
“是,虽然现在这边租金很贵,但是因为这边的业主大半都是政界商界人士,所以治安倒是很好。”说到这里蓝蓝终于勉强挤出个笑,“你都想象不到,当时我和我妈是怎么过的。我们宁愿吃得差一些,终年不买衣服,也会租好的房子来住,就是怕治安不行。”
再也不对你做鬼脸了。夏虎很想这样说,但是一想到“鬼脸”两个字都有可能勾起不好的回忆他便做罢,只是轻柔却不失霸道地把蓝蓝抱在怀里搂着躺下,盖上被子就再也没说话。
蓝蓝没有推拒,安静地靠着放松了好一阵。夏虎的手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脊,舒服又暖和。
只是……
“夏大哥,你能往后退一些吗?有东西硌着我屁股我睡不着!”
“我也不想硌着你,可是我家小虎的脾气有点儿像你,都比较倔,你就体谅一下吧。”
“你!你的脾气才像小鸡鸡呢!”
“可不,都是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宝贝儿你果然了解我。”
“你个死流氓!”
11、黄小歪
山里的空气好的没话说,吸一口都感觉能多活个十年八年,舒服得让整个人心情一亮,连夜间被蚊子蹂躏的事都觉得没所谓了。
夏虎和蓝蓝换上长裤和衣服,背着蓝蓝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和酒上了山,在颇为陡峭的山坡上行动倒也利索,乍一看真不比专业训练过的人差多少。
如果搁以前夏虎是绝对不会爬得这么轻松的,亏得这段时间来一直坚持晨跑。
叶上的露珠不多时就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蓝蓝时不时地提醒着夏虎该注意的地方,一直在前面引着路。
“这么多年没来过你真能找着吗?”这是夏虎目前唯一的疑问。事隔十多年,况是这么难走的山路,他不认为人他们能够顺利找到。
“姥姥的骨灰就扬在这座山上,其实没有什么绝对的目的地,我只是想顺便带你去个地方罢了,那儿我小时候去过很多次,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还值得一试。”
“恩,反正跟媳妇儿走就对了。”
“你这张嘴可真是欠打。”蓝蓝怒极反笑,“对了,你喜欢吃山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