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某人立刻答应。
“哼,我看你就打着这个主意!”见他答应得过于爽快,穆沐忍不住又有点害羞。
“过了明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穆沐突然意识到温夫人和哥哥们可能也知道了什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羞赧,可是到底也没说让殷唯清去住客房的话。
明明不久前还因为搬进殷唯清的房子而浑身不自在,不过就这短短几日,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莫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然后一切都云开雾散了。
喝了口水,定了定神,穆沐才问起他与耿星河去追母蛊的事。
殷唯清照例隐去了可能涉险的部分,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故事会一般。但是穆沐亲眼见了那诡谲的子蛊,知道这些事定不如殷唯清说的那么轻松。
穆沐并没有点破,心中只是想自己或许可以向母亲多了解一些殷家与爻系的事情。他只希望自己未来不会给殷唯清拖后腿。
殷唯清说到严小宇右脚有六趾,还找出了聊天群,毫不避讳给穆沐看起聊天记录来。
穆沐看了一眼被法医处理过的严小宇的白骨照片,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个人要害二哥,还害了爸爸和我……但是看到他年纪轻轻变成这样,我心里怪不舒服的。”
昨天还在警局见过活生生的严小宇的照片,今天这人就变成了一张白骨的照片,穆沐忍不住皱眉。
殷唯清倒也没说什么开解的话,只道:“也不是我们动的手,你就当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殷唯清翻了翻聊天记录让他往下看。
穆沐见到他们满屏的插科打诨,还有代号“谛听”的小组长科普遗传学,忍不住笑了笑。他换了个话题道:“那个云笈和……我不会读这个id,他们是谁,也是你的朋友吗?”
“不要在意,他们是张家的人。”
穆沐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张家?是那个张家吗?传说中的张家?”
殷唯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你也崇拜张家吗?”
穆沐摇摇头,只是惊叹了一句:“原来真的有张家啊!我还以为只是小说里写的呢。”
殷唯清哭笑不得:“你连鬼都见过了,还能惊讶这个?”
穆沐摸摸下巴,认真道:“对噢,还有降头和蛊虫,我也以为是小说里的呢!而且说起来,小说里一般是苗族的小姐姐用的吧?”
他指了指聊天记录:“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殷唯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冷笑:“那个人曾经是张家的叛徒。”
“啊……”
“他不仅叛出师门,还留下了一笔血债。”
林庆悟咖啡馆楼上的阁楼有一扇斜开的窗,可以看到夜空。可惜这个位置仰望s市的夜空看不到什么星星,只有一片发红的霓虹映影。
耿星河叼着戒烟棒棒糖,望着窗外出神。
莫奈搬去酒店睡了,把这个阁楼让给同门师兄弟叙旧。
可是并没有旧好叙,许多话已不用反复说。
林庆悟丢了一罐可乐给师兄:“还追查下去吗?”
“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回家才发现……我妈今天打扫卫生把我家猫锁在房间里,猫把我的床给尿得透透的otz
活活洗猫尿洗了一晚上,我快昏迷了
明天多更点,会把事情讲完,这一卷很快就要结束啦!
科学
“之前与你说过,现在还能破降的只有张家与茅山,”殷唯清道,“因为最难破解的阴降鬼降,是从正法当中倒行逆施,令许多天然灵能者毫无还手之力。”
“七十几年前战乱不断,许多家族宗派几乎灭门,五十几年前更是灵能术士避世的年代。战乱人祸使许多经卷丢失,绝学失传。好不容易等到世风开放,苟延残喘的家族门派再聚首,已是末法时代了。”
“有些人想重建山门,但太难了。那时候乡间的神婆神汉都闭门不敢轻易卖弄,倒有些港台的富商会请道士出山。当时茅山有个年轻人听说了一桩奇案,那富商求来的东南亚巫师都折戟其中,这才不得已辗转到内地重金相求。他觉得重建山门再立威风的机会到了,自觉艺高人胆大,接了那富商的请帖就下山去了。”
“后来呢?”穆沐听得出神。
“后来他再没有回来,”殷唯清为他掖了掖被角,“他的师兄去找他,三十几岁的年纪,出去不过月余,回来已是满头白发。”
“啊!”穆沐想起来了,这是林庆悟的师伯。
“这位耿师兄带回了一个消息,消失了几十年的降术又重出江湖。他找寻师弟心切,一时不察,几乎被阴煞降夺去了半条命。”
“那他的师弟呢?”
“死了。”
“阴煞降三个字,引出了许多大家以为早已灭门的家族。道法凋敝,老头子们都担心,他们去后再没有人能破降术。最后是合几家之力,在g省边境追到了那降师。他可与我们今时遇到的这两个人不同,他的降阵凶险难破,诡谲异常。我爷爷助张家与茅山破了降阵,那人当场反噬而死。找到尸体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个熟人。”
“一个大家以为死了几十年的人,右脚有六趾为证。”
“正一张家门下?”
殷唯清点头:“战时他叛变师门,引敌入山后携典籍法器外逃。他本想在别处立下山门传承,没想到张家的香火并没有在战时断绝。于是他一时隐姓埋名,张家只以为他死在了那场山门之乱中。其实他在外做起了自己下降局,再诱骗富商找他破降的买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内地开放后,会有人求到茅山破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