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悟不知想到了什么,在驾驶座放声大笑起来。
纪松华翘脚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是刚送到没多久的全家桶,他手里正拿着热气腾腾的香辣鸡翅。
这是一套一厅二室的小户公寓,这家的主人一身酒气歪倒在旁边的地板上呼呼大睡。虽然醉酒是真的,但这雷打不动的睡眠状态可不是。
自从城市里到处装起摄像头,出行住宿都要需要身份证实名,他们这些“行走江湖人士”就越来越难了。用幻术诱骗人简单,但是蒙骗摄像头和二代身份证系统就没那么简单了。
纪松华觉得比起自己租房或者住酒店,还是抓个冤大头比较轻松一点。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严小宇还在擦血,这次不是之前被师兄打出来的血,而是拦路降被破的血。他觉得再折腾几次自己说不定就要贫血了。
“我看你这是挡也挡不住啊?”纪松华问他,“你是要我看你怎么做,看你吐血吗?”
严小宇有些狼狈道:“我这道行确实比不上殷家那人,但是……”话未说完,他肚子一阵作咕咕响,忙活了一天还没吃饭呢,这辣翅的香味简直醉人。
年轻人在外还能阴着脸放狠话,但是在师兄面前一张脸登时涨红了。
纪松华也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笑了两声。
“师兄……”
“吃吧,”纪松华说,“肉归我,玉米和土豆泥归你。”
严小宇充满渴望的手抖了一下:“师兄,给个辣翅吧?”
纪松华盯了他三秒:“算了,就给你一个。”
严小宇深深羞愧于自己的毫无骨气,竟为一块辣翅折腰。
人是铁饭是钢,降师不吃饭也饿得慌。
就在严小宇迫于师兄淫威,一边收拾垃圾一边思考究竟要不要帮房子的主人垃圾分类时,突然感到体内的蛊虫一阵异动。
“怎么?”纪松华发现了他的异样,提醒道,“骨头是厨余垃圾。”
“……”严小宇迟疑了一下,说道,“师兄,他们好像在……拔除子蛊。”
蛊降属阴,九术之脉以炽。耿星河要殷唯清准备的都是至阳之物。
因子母蛊的共生关系,母蛊不死,子蛊不灭。因此耿星河要做的是拔除子蛊,并非当场杀灭。
在这个降师都活在传说中的年代,见过活蛊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子母蛊。
耿星河也算知无不言:“蛊降的蛊虫并不算活物,要我来说,或许叫做符蛊。”
“符蛊?蛊虫上有符?”林庆悟装傻。
耿星河翻了个白眼:“你装傻的时候常常让我怀疑你的真实智商。”
穆沐打圆场:“没事,我能意会。”
向温家续借了被殷唯清戳破过的一楼大厅,搬除了沙发,耿星河将二十八枚染了童子眉的古铜钱摆成二十八宿阳阵。
童子眉用的正是殷唯清自己的血,穆沐看的直皱眉。
耿星河以茅山术驱蛊降,用的是真阳火,中蛊之人可能要承受一定的痛苦。
事到临头,穆沐苦中作乐道:“真阳火听起来挺厉害的,我还可以对比一下是被夺舍那次异界相触疼,还是蛊虫发作剜肉剔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