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说?”
于志洋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又再次低下头。
从被抓以来,于志洋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他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仿佛禁止一切生人靠近。
“挟持朝廷命官,罪不容恕。你别以为自己不开口,我们就没办法查到你的身份和信息。”
袁刹继一拍桌子,语气严厉。
可是他不管他吼得有多凶,于志洋始终没给他一个正脸。
“好,好得很。”袁刹继冷笑,“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袁刹继气极。
对于志洋的审问已经整夜了,不管他们如何拷问,也不管他们如何刑讯,这个男人就是一言不发。
不辩解,不求饶。
看到衙役又操起了棍子,于志洋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不开口,张万里就会坐不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先坐不住的是商泽。
他来探监了。
给出的理由是,李二喜肚子疼,他怀疑余毒未清。
对于商泽,袁刹继还是客气的,要不是他,他们也没办法这么快跑啊。
更何况,这是谷小姐的人。而谷小姐相当于就是自己人。
一进牢房,那股味道让商泽就心生不妙。
尿骚味中夹杂着血腥味。
毕竟当个衙役,商泽知道,如果这种情况下身上带上,很容易被感染。
再看于志洋,满身血污,面色苍白,尽管他还坐着,但很明显已经用尽了全力。
他预料到他会很惨,但是没想到这么惨。
由于旁边有人,商泽也不可能表现出异样,反而假模假样地骂了对方几句。
于志洋也没理他。
估计是骂累了,商泽气急败坏的就想走。但临走前,他和袁刹继打招呼,袁刹继也礼貌回应。
“哼,这种人,就是一心求死。我看袁大人不如直接了结了他。”商泽看了一眼于志洋,貌似厌恶。
“诶,商掌柜这就说得不对了。他是要犯,要是莫名死在牢里我们会脱不了干系。”袁刹继只当商泽是个平头百姓,也不计较他的馊主意。
“啊?这样啊。”商泽有点尴尬,“在下不懂,袁大人莫怪。”
“无妨。”袁刹继笑道。
“那问题有点难办了。你们不能打死他,他又死不开口,那么你们就永远无法知道他挟持张大人的真相。”商泽道。
“对呀。现在老兄我头发都愁白了几根。”袁刹继道。
“如果只是他个人和张大人的恩怨还好,就怕他受人指使,这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啊。”商泽貌似在思考着什么,“袁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不如请张大人来亲自审问他。”
“可是大人受了惊,早晨才睡去。”袁刹继早就想这么做了,可又怕张万里醒来后会责怪他办事不力,问了一夜还没结果。
“这有啥,张大人总会醒的。”商泽说,“说不定张大人也想亲眼看看这个挟持他的人,毕竟他比大家更想早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哦?
袁刹继眼睛一亮。
商泽说得没错,与其在这做无用功,还不如早点让大人出面。
毕竟一晚上没审出个结果可以接受,要是两三天都没有结果,那就不好交差了。
“多谢商掌柜提醒,我这就派人去看大人醒了没。”袁刹继说道。
“哎,袁大人客气了。”商泽摆摆手,“只希望以后我铺子遇到什么难事袁大人可以帮帮忙。”
“好说,好说。”袁刹继笑道。
临走前,商泽又掉头回去骂了于志洋两句。两人目光交错,一个告诉对方,放心,一个告诉对方,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