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谷劲松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等他背影刚一消失，谷云措就像瞬间清醒一般，看着肖川：“你去那四个村子一趟，回来给我重新做份预算。”
哈？
肖川就像脑子被重锤了一下，踧踖道：“大小姐？我一个搞账目的……”
他又不蠢，傻子都能看出来谷云措要搞事情，前面叫他查账，他就拖拖拉拉一直没办，现在直接把这重做预算的任务交给他，那就是明着要拖他下水了。
“搞账目又怎么咯？搞账目的做这种事最合适。”谷云措就是见不得肖川左右逢源。叫你查账，你答应了却不动，那就直接让你来当这个恶人。
预算？
呵呵，不管你怎么改方案，改数字，我就不相信你能把里面的单价给我弄得一模一样。
确实，肖川做不到。
他只知道谷劲松要支账300两，可这300两究竟用在什么地方他不清楚。
万一他写种树90两，修路210两。
结果发现谷劲松递交的计划是种树120两，修路180两，那谷云措就要问他，为什么修路会贵，树苗会便宜？
他解释不出来的。
而且这仅仅只是个比喻，计划书里面的内容更详细，比如人工，材料，工人伙食等等。
这些他都不可能做到和谷劲松递交的数字一模一样，连蒙都不敢蒙。
所以，肖川彻底绝望了。
谷云措真的把他逼上了梁山。
当晚，肖川就出门了，两天后，他交回了一份新的计划和预算。
谷云措看着那满满几大页纸，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对着肖川说道：“以后在我身边好好干，你也知道，我手上可不止有马帮。”
“是！”这次肖川答应得很是爽快。
终于不用再犹豫不决，终于不用再左右为难，终于为自己选择了一条道。
管他是黑是亮，闷头往前。
……
没有办成事的谷劲松自然又被谷力平一顿骂。
“让你摸清西洋镜的进货渠道你搞不定，让你偷客户名单你拿不回，现在让你办点小事还是不成功，我要你何用？”
“三叔公，不是我不努力啊，实在是那谷云措防我防得紧。”谷劲松哭丧一个脸。
“防得紧？我看你就是蠢。”谷力平气得大咳两声。“前段时间南城开了一家商号知道不？”
“宝来？”
“对！那店里就有西洋镜在售卖。”
“什么？谷云措不是说整个西南地区只有她有货源吗？”
“我查过了，那个掌柜姓商，和谷云措外祖家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还有他们店里新招了个伙计，就是王森那婆娘。尽管谷云措对外声称她和这宝来号只是业务往来，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这婆娘吃里扒外，有钱让外人赚？”
“说不定这就是谷云措自己的店。”
“啊？那我们马上上报宗族。”
“你小子有没有头脑，谷云措自己开店宗族有什么理由干涉？”
“那？”
“那我们就从这宝来号入手，我不信这宝来号也是铜墙铁壁。”
“对啊。我们直接去找那姓商的。”
“天，老子怎么遇到你这么个蠢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