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措看着她们的背影,想了想,喊道:“你们要敢去那鱼塘扑腾,我就把你们推下去喂鱼。”
袁琴脚下一顿,然后换了个方向。
哼,打理桑树是假,看中了鱼塘才是真。
那里也属于外公的土地,鱼塘还是当年外公亲自带人挖的。
两个舅妈刚走,邱武就回来了,皱着个眉头。
“小姐,情况不乐观。”
邱武调查了村中的种桑率,很低!
养蚕,国之大计。
为了鼓励百姓们养蚕,每朝每代都有自己的举措。
大明朝廷规定:凡适宜种植桑树的地方,民田五亩到十亩者,植桑麻半亩,十亩以上者倍之,不种者交绢一匹,屯田士兵每人种桑枣百株。
可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养蚕结丝既不能吃也不能喝,虽然可以卖钱,但是把良田都拿去种桑树养蚕了,米粒又从何而来?
毕竟卖蚕茧的那点钱换不回一年的温饱。
所以,农户们基本都严格按照朝廷的规定亩数种植桑树,不会多下一棵桑苗。
桑树少了,桑叶就少了。
桑叶少了,养蚕就少了。
“小姐,要不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听说涪州、万县也有不少人养蚕,实在不行,我就去成都,总会凑到足够的蚕茧。”
“算了。等这一圈下来,夏蚕也出来了。这刘家布坊八月份会送一批蜀锦到广东,这笔生意我们一定要拿下。”
“八月?那我们来不及了呀。孔氏的三条线路马上要动了,等他们回来至少是九月份了。”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新购10匹骡马。”
“10匹?250两银子?我们哪有这么多钱?肖川肯定不会答应。”
肖川,是谷家宗亲安排在马帮的账房先生。
按照约定,谷云措发展马帮是要用新赚的银两添置马匹。如果可以动用老本,别说马帮账上本就有钱,就算没钱,谷云措随便卖点珠宝首饰就能凑齐银两。
那赌约就没什么必要继续了。
当然,就算能变卖珠宝,谷云措也不会这么做。
步子迈大了总会扭着胯,在业务量不饱和的状态,盲目添置马匹就是找死。
“肖川不支银那是规矩,我们勉强不得。不过这花钱的方法有很多种,要钱的方法也有很多种,关键是付账的先后顺序很重要。”
“啥意思?”
“走,回城搞钱!”
从骑龙村离开时,谷云措特地去折了几根桑树的嫩枝,这事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还说她这是在拿桑树发泄对舅老爷毁桑园的不满。
而回到重庆后,谷云措就背着一大背篼出门了。
去的全是中药店。
整整一天,就跑了上十家。
一天后,谷云在倒腾中药材的事情就传开了。
“呵呵,我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结果却干起了倒买倒卖的行当。”
谷力平语带不屑,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孙侄女。
“是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光靠卖一点中药就想凑齐添置马匹的银两,恐怕三年都凑不足十两钱。”
谷劲松也跟着附和。
“哈哈哈……”谷力平大笑。
这做人做事啊,还得是看自己。
当初归还马符是无奈之举,但他也趁机将谷劲松塞进了马帮。三年时间,足够谷劲松成长了。
到时候谷云措打赌失败,谷劲松又学成出师,看那谷云措还有什么资本拿乔!
“对了,你找的人怎么都失败了?”
“哎。那谷云措眼光有点高,很难接近。”
是的,那些各种各样的邂逅都是谷力平安排的。
原因无他,赘婿是自己人,那谷云措生的娃也是自己人。
拿捏不住这一代,那就拿捏下一代。
“继续找人,老子不信谷云措一个都瞧不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