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顾清延走近一点,继续说道:“而且,你开车撞人了。”
顾清延的嘴角微微扯出讽刺的弧度,抖落零星的烟灰,“他不是还好好活着?”
池礼的眉头一皱,“延,前几天你的病情有很大的好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清延沉默着,不说话。
等到香烟燃尽,他才出声:“池礼,你有很想得到的东西吗?”
“你有?”
池礼反问道,但顾清延没有回答他。
他的眼神移向了主卧那紧闭的房门,“她吗?”
顾清延依旧没有回答。
在池礼看来,就是默认了。
叹了口气,“延,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只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顾清延的病情了。
顾清延要是能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需要他这个心理医生了。
“没关系,得到就好了。”
他笑得无所谓,还……有些残忍。
“你将她囚禁起来,就是得到吗?”
可能会适得其反,永远失去她。
池礼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顾清延连忙扔掉了手里燃尽的烟头,有些慌乱的步伐迈向主卧,打开了门。
红,满目的红。
许昭昭的右脚不断挣扎着,即便是磨钝之后的脚铐,将她的皮肉划破,鲜血流在雪白的被褥上,红得刺眼。
不爱也要占有
“许昭昭!”
顾清延立马跑上前去,摁住了她的脚,不让她再乱动。
许昭昭的杏眼狠狠地瞪着他。
即使右脚腕上血肉模糊,她都没有掉一滴泪、喊一声疼,以至于顾清延现在才发现。
这个顾清延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害怕。
顾清延似是妥协了,抬手解开了她的脚铐,那一圈触目惊心的伤痕完全暴露出来。
看见那脚铐被打开了,许昭昭才卸了力,终于不再挣扎了。
他沉默着,抬手接过了池礼递过来的医药箱。
蹲下,为她处理着伤口。
碘伏接触伤口的时候,冒出了细小的气泡,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许昭昭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微颤的身体也说明着她正经受着痛苦。
顾清延的动作很快,消毒后撒上药,用绷带缠上许昭昭的脚腕,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伤口处理完之后,许昭昭将自己的脚抽了回来,在床上缩成一团,不想看见他们。
谁都没有说话,异常安静。
许久,传出脚步声。
池礼跟着顾清延走了出去,再次关上了门。
顾清延又走到了阳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点燃了一支烟。
池礼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那里抽烟。
半晌,他才抬手,轻拍了两下顾清延的肩膀,“延,注定得不到的,不如早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