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玄夔心中还在思索着是否其他哪家宗派对巨灵宗不满,从而实施了袭击行为的时候。
他却根本没有注意,不远处的人流之中,一个瘦高的人影,正面无表情地快前行。
此人正是当日于无名荒山之中,将横山宗江元玩弄致死,将通玄遗图持有者裴明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化血教徒冀冲。
他依照裴明呢喃之言,来到临川府。
眼下,他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扎眼的猩红大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寻常青衫。
此刻混迹在人群之中,除却皮肤稍微苍白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很快,冀冲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宛如鱼入大海,再也寻不到丝毫的踪迹。
数息之后,他再度出现在了一处偏僻的巷道之中,推开了某处小院的门,这里是一间小客栈的后门,也是冀冲眼下的栖息之所。
冀冲踏进小院,进了角落处最偏僻的那一个房间。
因为偏僻的缘故,这个房间采光极差,明明是大白天,房间内也是一片昏暗。
越想,他心里越是委屈,越是憋闷,越憋闷心里火气越大。
今夜便前往那巨灵宗,将那神医带出。
夜已经深了。
但是,不给他收拾又不行……这傻子是真能不吃不喝不洗澡、想排泄就往裤裆里漏的。
眼前是一张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冷酷问道
接下来,还得继续给他找大夫。
最终,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据说曾治好过类似病例的名医徐玄礼。
冀冲越想越是心动,甚至他给裴明洗澡的动作都停下了。
冀冲刚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排泄物混合的恶臭,让他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屏住呼吸。
此刻,他甚至有些动摇了,自己背着神教将这个傻子隐瞒下来,真的值得吗?
然后,一阵痛苦的窒息之感传来,他的身体挣扎,同时睁开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终有一日,自己可以把高高在上的圣子周文祯踩在脚下,可以把风晴那女人压在榻上……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转换方向,其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实的墙壁,越过了无数层叠的建筑,直接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巨灵宗。
而后,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希望,落在状若傻子的裴明身上。
凭什么自己进入神教就要受到那个变态师傅的终极侮辱?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摇摇头,落下身去。
凭什么自己要对周文祯那个小白脸言听计从?
只要自己找到神医,治好这个傻子,得到通玄遗图,得到天人遗蜕,得到通玄散人的传承。
想到这个,冀冲心中又有怒火生出。
哪怕是大唐朝廷、天下五宗的人,听见自己的身份都要多看自己两眼,然后才出手打死自己!
他一路走来,多方打听,寻找了无数医者,试图治好裴明而无果。
自己可是堂堂化血教徒,说出去人人害怕、人人都要喊打那种大反派!
难道还能让自己一步登天就修成天人?
既要伺候这个傻子,还得苦苦寻找神医,治好这个傻子的脑袋,让他恢复神智!
冀冲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火气这么大,一掌就把那个药铺给掀了……一定是被这个傻子给气狠了!
此时,他的心里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抽了,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谁知道自己这一路走到临川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冀冲越想越是后悔,恨不得马上带着这个叫裴明的小子回到神教,等到圣子大人把他的所有价值榨干,自己最后再狠狠地折磨他、践踏他,让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痛苦与绝望,最后再死去!
天人遗蜕,即便自己得到又能如何?
“你们那个药堂堂主徐玄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