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想问,不知三娘与那巨灵门老门主薛青阳有何关系?”姜亭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薛梦君坦然答道:“正是家父。”
姜亭一怔。
这薛梦君的年纪看着最多二十出头,他原以为她应该是巨灵门主薛青阳的孙女或重孙辈,却没想到……
他有几分无语,自己还是代入了前世的惯性思维。
这里的人都可以摧山斩龙了,耄耋老者仍旧老当益壮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不过心头吐槽,并不影响姜亭继续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再问道:“巨灵门为庐陵第一大派,势力庞大,高手如云,金银财货、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各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在下也并非什么画坛宗匠,为令尊祝寿,一幅普通的画似乎太过寒酸了些,只怕拿不出手吧。”
“更何况,似乎从未有人说过令尊喜爱赏画,若有此传闻,这庐陵城中的画师,只怕人人都要争相献画了。”
薛梦君点点头,道:“先生说得不错,家父素来不喜附庸风雅,对书画无感。”
姜亭疑问:“那三娘为何还来求画?”
此时,薛梦君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落寞了,她叹息一声,说道:“画非是重点,画的东西才是重点,我要请先生画的是我的母亲。”
“啊……这……”姜亭愣住了。
因为,庐陵城众所周知,巨灵门老门主薛青阳的夫人早已离世多年。
所以,要自己画一个死人?!
姜亭倒不是觉得晦气,只是在这个没有相机、没有视频的时代,他怎么画得出一个已死之人?
一时间,姜亭陷入沉思,乱七八糟的念头四处乱飞。
“姜先生。”薛梦君轻轻叫了一声,才将他唤醒过来。
“啊,抱歉,我走神了,失礼失礼。”姜亭老老实实道歉,而后有些小心地问道:“三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薛门主的夫人,不是早已去世了吗,这……”
薛梦君点点头:“是,母亲去世多年了。”
“正因如此,家父才常年郁郁寡欢,时常怀念母亲。”
“所以,我想如果能有一副母亲的画像,或许能让家父稍有慰藉。”
姜亭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随后又提出问题:“但恕我直言,令堂已然与世长辞,我又不曾见过,如何画得出来?”
姜亭摇摇头,道:“三娘,请不要为难我!”
薛梦君抬起头,盯着姜亭,说道:“先生误会了,此事并不为难。”
“我的长相与母亲相似,只是略有不同。想来,稍作修改便罢。”
“以先生的画艺,照着我的模样,画出一副母亲的画像,应当不难吧。”
此时,薛梦君目光灼灼,锁定在姜亭身上:“我已寻遍了这庐陵城内诸多画师,人人都承认,姜先生你的人像画得最好,他们都甘拜下风。”
“这件事情,在庐陵城中,除了姜先生外,我想不到其他人谁能做到了。”
“先生,我今日亲自前来诚意已是十足,报酬方面任你开价,只要不过分,我巨灵门一定完成。”
“所以,你意下如何?!”
姜亭此时被这灼灼目光盯得有些紧张,他能看出来,薛梦君眼中的希冀与渴望。
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应该具有很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