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眼圈红了,连连摇头。
“兰雪,你先别冲动,回去再说!”梅香和刘兰雪是一直守在宫外的。
她拉着刘兰雪往马车旁走。
“不,我不弄明白,绝不离开!”刘兰雪浑身冷寒肃杀。
“回去再说。”景延年沉声开口。
刘兰雪鼻息微微煽动,眼目之中尽是殇痛,她握着剑柄的手都泛了白,唇齿间发出恼恨的咯咯声。
“不要再宫门前逗留了。”景延年叫人驱赶马车。
见载着梁生的马车渐行渐远,刘兰雪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菊香和梅香扶着她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回到玉府,萧玉琢面色沉重。
整个玉府都压抑的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快要来临一般。
菊香先进的厅堂,见萧玉琢的神情,不由吓了一跳,“娘子,您没事吧?”
“兰雪呢?”萧玉琢声音倒还平静。
菊香叹了口气,“梅香在劝她,王爷说,这事儿他会跟兰雪解释。”
“不,让她来见我吧。”萧玉琢垂眸叹了口气。
菊香攥住手中帕子,有些紧张,“娘子,兰雪拿着剑,说要为梁掌柜报仇,您见她……”
“我应该亲口告诉她,让她从旁人那里知道,不如我说。”萧玉琢皱了皱眉,心口闷闷的疼。
菊香摇了摇头,“她万一冲动起来……还是让王爷说吧?”
“她在哪里?我去见她。”萧玉琢起身说道。
菊香见劝不住,只好带她去了停着梁生遗体的庭院。
“不在这里出殡,要在梁郎君的家中。他在长安可曾置办宅院?”景延年正在同廖长生说话。
刘兰雪站在梁生身边,一语不发,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娘子……”有人朝萧玉琢行礼。
刘兰雪抬起头来,看着她,“娘子,梁生是怎么死的?”
萧玉琢皱眉,嗓子眼儿里涩的说不出话来。
“他……”
“我看了,他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内伤。也不蹭听闻他有什么急病隐疾……”刘兰雪说话间,脸上线条很生硬。
“他替我而死。”萧玉琢叹气说道。
她话音刚落,梅香菊香立时护在她跟前。
景延年也立即转过身来,向主仆这边靠近了两步。
院中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好似主仆之间,立时就会动手一般。
“什么?”刘兰雪狐疑的眯了眯眼。
“我慢慢讲给你听。”萧玉琢推开梅香和菊香,握住刘兰雪的手。
院子里的人立时间更为紧张。
刘兰雪的功夫,在这院子里虽然不是最高的。
但是她和萧玉琢的距离这么近,万一她真动手,只怕就连景延年都来不及护住萧玉琢呀?
景延年的眉头皱紧,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这紧张凝滞的气氛,叫刘兰雪越发的狐疑起来。
萧玉琢却拉着她的手,走进一旁厅堂里,“你们都候在外头吧。”
说完,她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菊香在外头,担心的快哭了。
景延年脸面黑沉,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这门一关,刘兰雪即便杀了萧玉琢,还能留出逃跑的功夫吧?
“娘子这是在干嘛?”梅香奇怪问道。
景延年一动不动站在门前,一双沉沉眼目,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好像他的目光已经洞穿了房门,能看到里头的情形似得。
“娘子必定是要对她说实话了。”菊香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