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的眸中,倒映着灯笼的光,显得异常的坚定,“不会错!一定是有消息了!”
她回身往来时的路,快步走去。
萧玉琢行到花厅外头的时候,宝翁还在里头跪坐着,嘤嘤的哭。
“闭嘴!”萧玉琢呵斥一声。
宝翁还未住嘴,便见外头有小厮飞快跑来。
梅香扶着萧玉琢胳膊的手,都不由攥紧。
真有消息来呀!
也不知究竟是好消息,还是……
“回禀郡主,梁掌柜说,寻到卯蚩了!”小厮一头的汗,气息略急。
他话音落地,花厅里头的哭声戛然而止。
宝翁豁然起身,站的太猛,哭得太久,她摇摇晃晃,险些又栽倒在地。
梅香皱眉上前扶住她,“如今该你兑现承诺了吧?快为吴王殿下解了情蛊!”
萧玉琢转身,眼目严厉的看着宝翁。
宝翁皱紧了眉头,“我要先见到卯蚩!”
萧玉琢咬牙。
梁生带着人,将卯蚩送到吴王府上。
长安大乱之中,梁生竟然还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他脸上并无紧张慌乱,好似淡定如常。
或许是他心有波澜,只是面上不显。
萧玉琢瞧见他,便立时向他福身道谢。
这一场忙乱,梁生出力太多,她已不知该如何言谢。
梁生上前,一把扶住萧玉琢。
“娘子若道谢,就是将我当外人了。”他声音温润,却格外的认真。
萧玉琢站起身子。
梁生低声在她耳边道,“卯蚩中毒,只怕命不久矣。”
萧玉琢脸面一僵,那宝翁她还……还愿意为景延年解蛊么?
若不是杀了下蛊之人,会叫被下蛊者也暴毙,她现在一定打破自己的原则底线,说什么也要杀了宝翁!
现在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才叫萧玉琢既生气又无奈。
“宝翁是苗疆女子,懂得蛊术,未必懂得医术。”梁生在萧玉琢耳边低声提醒。
萧玉琢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卯蚩在哪儿?”宝翁抹去脸上的泪痕,焦急问道。
“送到外院客房之中了。”梁生缓声说。
“带我去,快带我去!”宝翁拽住萧玉琢的衣袖。
萧玉琢眯眼看了看她,点头叫人带她去客房。
待宝翁先走,她立时叫人寻菊香过来。
萧玉琢和菊香主仆两个,一前一后往客房而去。
路上萧玉琢和菊香低声细语了几句。
来到客房外头,便听到宝翁哭泣之声。
萧玉琢看了菊香一眼,菊香重重点头。
她上前入了客房,宝翁正跪坐在脚踏上。
床上躺着一男人,脸面黑红,眼目紧闭,嘴唇发黑。
他衣襟上还沾着些乌红色的血迹,血色很怪异。
“他是怎么了?”宝翁看着菊香,又看向门口的萧玉琢。
“她是大夫,你且叫她看看。”萧玉琢指着菊香说。
宝翁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脸色淡然,抬手落在卯蚩的手腕上。
她皱眉细细诊了片刻,“他以前是否有咳血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