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翁看了看萧玉琢,这会儿她小脸儿之上倒是没有惧意了,“郡主若是杀了我,吴王殿下也活不成了。郡主若是不顾惜吴王殿下的性命,请尽管动手。”
萧玉琢一听就怒了,“我最讨厌受人威胁,你死了他就活不成?哈,你当你是什么人呢?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拿下!”
花厅外立时进来几个人,将宝翁按住。
萧玉琢自打来到这世上,自问向来是与人为善。
便是阿尔几番害她,她也没有说下令叫人杀了阿尔的。
如今安安静静被钳制住的宝翁,对她来说,不过是俎上鱼肉。
她一声令下,可以让宝翁有几百种死法。
可她却迟疑了。
“菊香,你去试试她的脉。”萧玉琢垂眸说道。
菊香立时上前。
宝翁也没有反抗,很配合的挽起袖子。
她腕上的银镯子很漂亮,做工精致,缠枝的花纹很美。
菊香的目光落在那镯子上,似乎是望着镯子在发呆。
但她实则是在细细的体察着宝翁的脉象。
“回禀娘子,”菊香收手回来,“此女却以怀有身孕月余。”
月余……
景延年消失两个月……
这时间是足够的。
可……
“念在你腹中怀有孩儿的份上,我不杀你。”萧玉琢冷笑一声,“我不知你们苗疆的规矩,在我大夏汉人的国土上,吴王他要不要跟你走,与我无干。你要人,跟我要不着。我也没工夫搭理你!”
萧玉琢说完,非但没有杀了豹王,反而叫人将宝翁给撵出了玉府。
“娘子就这么放她走了?”梅香诧异道。
萧玉琢眯了眯眼睛,“叫人盯紧了她。不把她放走,怎么能知道,她前来长安,所图是什么呢?”
梅香连连点头。
盯着宝翁的人怕她从苗疆来,会身怀异术,很是小心,不敢跟的太近。
等了两三天,却发现她只是往吴王府去了两趟。
吴王府的门房根本没放她进门。
吴王殿下也没有见她,她去寻的第三次,还被门房拿扫帚给打了出来。
门房一般不敢如此行事,多半是吴王殿下的吩咐。
“她说她怀了修远的孩子,可修远是爱孩子的人。怎至于叫人拿扫帚打她?”萧玉琢轻哼一声,“她怀有身孕不假,但看来那孩子却并非是修远的。”
萧玉琢的脸色,似乎自打景延年回来,第一次和缓了许多。
“娘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梅香问道。
“既然那孩子都不是修远的了,我还顾及那么多作甚?把她抓回来,严刑拷打……”萧玉琢的话还没说完。
却有盯着宝翁的人回来报信儿,“那女子击了登闻鼓,告了御状了!”
“告御状?”萧玉琢表情有些茫然。
“她状告吴王殿下,玷污了清白女子,致使女子有孕,却又不认账!”报信的人,一口气说完。
萧玉琢和身边的菊香梅香,全然愣住。
这从苗疆来的小娘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
她肚子揣的是景延年的孩子么?她就敢告御状?
对了如今,没有DNA鉴定,她若是胡搅蛮缠,圣上再胡乱判案……
那是不是的,谁又能说得清?
萧玉琢正哭笑不得,颇为无奈的时候,宫里却来了人。
“圣上传郡主去宫中问话。”宫人恭敬道。
萧玉琢起身,“既是面圣,且带我梳洗更衣。”
梳洗是不必了,换套隆重点的衣服,乃是基本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