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时拉住长康,朝他指了指那假山,又打手势比划。
周长康看明白哥哥意图,连连点头。
两个半大的孩子分别从假山两侧包抄过去。
两个孩子都有习武,故意放轻的脚步,叫人不易察觉。
“逮住你啦!”重午突然喝道。
但瞧清楚假山后头的情形之时,他脸面一怔。
只见魏子武僵硬的在假山后头站着,手上脖子上还插着几根金针。
纤细的金针映着阳光,熠熠生辉。
金针的尾部轻轻颤栗。
魏子武脸面僵硬,甚至还有一丝……窘迫?
“魏先生,你这是?”重午狐疑的看着他。
却见他并不开口,倒是站在他对面的菊香,一脸的淡然。
“菊香姐姐,”重午转脸看她,“魏先生这是怎么了?”
“他有病,特向我求医。”菊香面不改色的说道。
魏子武的眉毛颤了颤,但仍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不能开口。
“刚才瞧见魏先生还是好好地,怎么眨眼就病了?”周长康也从后头上前,不解问道。
菊香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有时候人生病,就是眨眼之间的事儿,脑子一热,病就来了。”
“啊?!”两个孩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魏子武有苦说不出。
“那菊香姐姐赶紧给魏先生治好了病吧,我爹娘还在花厅里等着魏先生呢!”重午说道。
魏子武也一脸哀求的看着菊香。
菊香冷哼一声,伸手一根根拔去金针。
金针一去,魏子武才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活泛了。
“并非脑子一热,若真是病,在宛城的时候,我便已经病入膏肓了!”魏子武看着菊香,郑重说道。
菊香微微皱眉。
重午和长康吓了一跳,“魏先生得了什么病?竟都病入膏肓了?”
“魏先生别怕,菊香姐姐的医术最好了,定然能够医治你的病!”
魏子武微微一笑,“这病当真除了菊香,再无旁人能治。”
菊香轻哼一声,迈步就要走。
魏子武立时上前一步。
“你再动手,我就废了你的手。”菊香捏着金针,声音清冷的威胁道。
话说的绝情,却见她的脸面微微涨红。
虽然重午和周长康年纪还小,未必懂得他们话里的意思。
但总还是有人在一旁看着。
菊香是女孩子,自然而然的不好意思了。
魏子武瞧见她白皙的脸上,渐渐浮起的那一抹红晕,不由心驰神往。
他收住脚步,“我不动,但求菊香姑娘一定医治我!”
菊香冷哼一声,提步疾走。
回去花厅的时候,重午和长康还攀住他的衣袖,不断的问他,“魏先生,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啊?严重么?还能不能治好了?治不好会不会死啊?”
魏子武哭笑不得,“待你们长大,就能够体会了。”
“我们长大也会得你的病吗?”周长康惊愕。
重午轻哼一声,“我才不会!我身体健壮得很!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爹要接我去吴王府了,到时候我就能……嘿嘿嘿。”
魏子武看了重午一眼。
谁说他长大不会得相思病?他爹当年不就病的不轻么?
未进花厅,便瞧见景延年一脸情深的望着萧玉琢。
那深邃的眼眸,好似恨不得将萧娘子只禁锢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见过吴王,见过郡主。”魏子武在门外拱手行礼。
重午和长康已经奔进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