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笑了笑,“谁早谁晚也不一定,袁江涛这时不时的就送东西回来,我听说,竹香也写了几封回信给他?”
梅香立时连连点头,“是啊,她一开始写了一封较短的信,拢共也不到两页纸。从长安到大西北呀,她那么短的信,还不够人费那功夫的!不过袁江涛可激动了,月余才收到了信,收到信以后,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的回信那!感情真挚,特别是那一手漂亮的草书,苍劲有力的。仿佛看到他的书信,就嗅到了大西北天高地阔的味道呢!”
菊香也跟着笑了笑,“竹香看了那信,或许就被打动了,立时就又写了回信,然后就开始日日夜夜期盼着袁江涛的信。西北在打仗,那信递着不便得很,还极有可能被寄丢了。不过盼着盼着,他们的心,也许就盼到了一出去了。”
萧玉琢闻言,脸上不由带出温厚的笑意,“真好,待西北战事结束,袁江涛回来,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怎么是双喜呢?应当是三喜呀!”梅香笑看菊香。
“别胡说!”菊香瞪她。
“我哪里胡说了?刚才我就想告诉娘子的……”梅香看了萧玉琢一眼,忽而想到她急切的闯入帐中,抬眼看见景将军和娘子抱在一起的情形。
她脸上霎时又热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去。
“你想告诉我什么?”萧玉琢也是脸面微窘,但好歹她是当了娘亲的人了,自然比这些黄花大闺女放得开。
“婢子看见……”
“别胡说!”菊香抬脚踩在梅香的脚上。
梅香掩口哈哈大笑。
菊香抬手捂住脸,她一张白皙的小脸儿,这会儿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好了好了,”萧玉琢看她窘的快哭了,连忙摆手,“我不问了,梅香,你也别乱说了!”
梅香连忙点头,“好姐姐,别害羞了。”
“你躲开!”菊香别过脸,不搭理她。
萧玉琢不知菊香这究竟是怎么了,但既说了不问,她便没有再问。
山谷的基地里不断的研究着火器,不断的进行着改良。
第一批的火器锻造好,火药准备齐,他们已经研制出了第二版的更精良的火器来。
景延年原本要护送火器往西北去。
不知圣上是不放心他,还是不想叫他离长安太远。
便没有准他去,另外派了兵部的人,前往运送。
景延年将运送火器的“人力大车”护送到长安城外,恰遇上从山谷里出来的魏子武。
魏子武打算往萧家去,给萧玉琢看看他们的第二版火器是其一。
再一个,是要见见山谷基地“元老级”的重午和周长康。
景延年便和他一起往萧家去了。
重午正趴在萧玉琢腿上耍赖。
听闻下人说,他爹来了,他也只是懒洋洋的抬了抬脑袋。
又听说魏先生也来了。
他蹭的就从萧玉琢身边跳了起来,拽着周长康的衣袖就往外跑,“走走走,魏先生肯定是想我了,定是要接我们去的!”
景延年进得庭院就瞧见儿子急匆匆向外奔来。
儿子小脸儿之上的那股热切的表情,叫景延年心头一热。
他俊逸的脸上浮现起温润笑意,立即蹲身张开手臂,要将儿子抱入怀中。
原以为儿子跑这么快,是要给他这当爹的一个大大的熊抱。
没想到重午瞧见挡在前头的爹,忽而脚步一转——绕开他爹,向院子外头跑去。
景延年目瞪口呆,只觉一阵风,刮过面颊,刮过他的胸怀……
周长康瞧见景延年,倒是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见过吴王殿下!”
景延年轻咳一声,收起手臂,起身看着周长康道:“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做什么去?”
竟然不是来迎接他的?!
周长康偷偷看了看景延年的脸色,小声道:“哥哥听闻魏先生来了,要去见魏先生。”
景延年回头看了看重午消失在院子外头的背影,长叹一声。
他这当爹的,竟然还没有魏子武受儿子的欢迎吗?
见景延年脸上隐约似有失落。
周长康机敏道:“哥哥自然是想念吴王的,他着急去见魏先生,乃是因为哥哥很牵挂山里头的事儿,可是长公主不叫哥哥再进山了,哥哥这几日都吃不下睡不好的。”
景延年看了周长康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