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萧玉琢看起来冷静镇定,就连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是面色如常。
竹香会武就不说了,怎的梅香和菊香也不慌不乱呢?
“十五娘子,您当真以为娘子从长安城到宛城,再从宛城到长安城,一路都是顺顺利利的么?这些场面,经历的多了,也就不知道害怕了。”梅香笑着说道。
外头大杀的声音渐渐消弭。
瞧见己方已经落了下乘,对方却又援军赶到,且这些人中不乏江湖能人奇士,以一敌百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埋伏在山谷间的兵马很快便缴械投降。
还有许多瞧见情况不对,就已经弃械逃跑了。
“什么正统太子,什么先皇遗诏?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连我家娘子都敢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刘兰雪冷笑喝道。
她抓了这群人的头领到萧玉琢面前。
“李恪呢?”萧玉琢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那人一眼,沉声问道。
那人怔了怔,才回过神,她提的乃是先太子的名讳。
“太子……太子不在这儿。”那人说道。
萧玉琢皱了皱眉,“他不在这儿,你等为何要截路?”
“太子派我等来,说只要抓了郡主回去,一定可以趁势而起,到时候皇位就是太子的了。”那首领垂头说道。
“李恪现在在哪儿藏着呢?”萧玉琢冷笑一声问道。
那人却摇头不说。
“你不说,是以为李恪还能来救你不成?”萧玉琢语气嘲讽。
那人脸色变了变,“我既任务失败,有负太子所托,便没有想活着回去!要杀便杀,不必问了。”
萧玉琢看了他一眼,“倒是条汉子,不过蝼蚁尚且偷生,你也是奉命行事,我杀你做什么?”
她对刘兰雪使了个眼色。
刘兰雪点头让人将他捆起来,塞住嘴,以防他咬舌。
叫人看着他,其余投降之人,叫同盟会的兄弟驱赶离开,一行人便又上了路。
刘兰雪绑着那首领,可没叫他好过。
在他身边看守的人,一直给他洗脑。
先太子为了争夺皇位,弄得民不聊生,如今战乱,皆是因为先太子而起。
内乱先起,继而才有了外患。这全都是先太子私心惹的祸!
谁都有家人,有亲朋,有多少无辜性命,要在这样的战火中受害。
边疆的百姓何其无辜……
云云,不用刑罚,刑罚只是叫人的身体上受磨难。
这样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刑罚未必能叫他开口。反而是用这种温柔战术,叫他内心受到谴责。兵法上来讲,就是先叫他自己里头乱了。
他对先太子的忠诚,和自己的良知打起架来,在从外头攻破,就容易了。
果不其然,还未到长安,他便守不住了,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实在是助纣为虐了。
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支持太子夺位能得高官厚禄,叫亲朋受苦了。
“先太子如今藏在哪里?他藏匿不出,倘若是已经放弃了报复夺位的想法,倒是无害。可他若是筹备着一场更大的报复,那整个大夏,将落入战乱之中,大夏的百姓将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萧玉琢问道。
那人痛哭,“太子没有放弃,他……他确实在寻求报复!他带着亲信躲去了青岩山。”
青岩山?
萧玉琢看了看刘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