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我萧家家风好,气氛活跃,不像是那些固执老派的世家,把家中儿孙的思想都禁锢起来!所以萧家才能出了像大伯和我爹那样的人!”萧玉琢笑道。
老夫人惊异的瞪大眼睛,竟没人说萧家肤浅浮躁么?
“如今没有小娘子站出来办女私塾的,这样的事情,还就得萧家的女子来做!”萧玉琢笑了笑,“萧家如今可是勇于争先,勇于打破世俗的代表了!”
老夫人皱眉看着萧玉琢,眼睛里透着害怕被忽悠的防备。
“而且祖母……”萧十五娘突然闷声开口,“不管纪王将来是个什么结局……孙女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嫁人了。”
“你说什么?当女先生,还不能嫁人?”老夫人这话听不下去。
萧十五娘摇了摇头,“跟女先生无关,孙女小产伤了身子,这辈子……不能再孕了。”
老夫人的房中,霎时安静下来。
这是萧十五娘的痛楚。
萧玉琢没想到,会从她口中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她虽脸色悲戚失落,但眼中却还带着冷静平和。
说明她真的是看开了,放下了吧?
“若是我真能当上女先生,我会把我的弟子们,都当做我的孩子,算是弥补我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的失落吧。”十五娘微微笑着说道。
老夫人再没说话。
她没说同意,但没有再那么强硬的反驳,已经叫十五娘大觉安慰了。
老夫人挥挥手,叫这两个孙女退走。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十五娘猛地握住萧玉琢的手,“姐姐,你说祖母她是不是就要同意了?想想日后的情形,我这心里就跟揣着个暖炉似得。觉得旁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不能有孩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萧玉琢反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真好。”
“是啊,这样真好!”十五娘笑容明媚,如朝阳般清朗美好。
七月末八月初的时候,安西都护府送来大夏再次不敌大食,战败的消息。
安西都护府的意思很明白,他们不想打了。
那边儿是大夏幅员辽阔,却复杂的不能在复杂的地盘儿了。
各种各样的民族,小国多至十几个。
平日里小摩擦就不断,如今开战,更是乱上加乱。
丝绸之路不通,大夏自己的商贾也着急。
群臣迫于诸方压力,极力劝谏圣上,释放大食波斯的商人。
毕竟很多是商人只是被迁怒,他们并没有于纪王勾结,也没有贩卖过阿芙蓉。
且如今阿芙蓉不是都已经在大夏境内的救济站,免费提供给有药瘾者了么?
是圣上如今的性情越发的不稳固。
常常无缘无故就大发雷霆,古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
而如今的君,更像是个发了疯的老虎,逮谁咬谁。
就连曾经最是了解圣上心意的梁恭礼,每日在御前伺候下来,都恍如打了一场大战似的,累的脱力。
大臣们惟恐圣上不同意,谏言圣上释放大食和波斯商人的大臣们,有的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万一惹怒了圣上,脑袋搬了家,也算是给家人留个交代……
多方压力之下。
圣上终于释放了查明无辜的商人。
那些并未查明的商人,却又被关押了一个多月。
直到九月底的时候,所有的异邦商人才被放逐出长安。
大夏战败。
大食倒是没有乘胜追击。
一是因为放回了商人,让他们的面子保全了。
二是大食的军队里,本来就有诸多小国的兵力,他们原本就人心不齐,内部又起了纷争,自然不可能再固若金汤。
大食退兵,安西都护府的战事算是画上了休止符。
九月的天已经有些秋日的凉意了。
萧玉琢琢磨着,战事已平,纪王被关押,先太子不知龟缩在何处,也不出来。
越王更是在大老远的西北境和突厥打仗。
她们的精益文武馆歇业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重开了。
她让竹香把她的意思,告诉了刘兰雪。
刘兰雪立即就送了回信,说这事儿他们私下里已经商议过了,也觉得是时候了。
学馆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学馆的学生当初被安排在何处,学校也都有大致的统计。
如今只需要借着同盟会的影响力,将消息散布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