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蹭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谁跟他私交不错?公主说话怎的也不掂量着点儿?这话是好乱说的么?!”
南平被她这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我,我说什么了吗?你急什么?”
萧玉琢也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她轻咳一声,又坐下来,“公主不知道,景延年那个人,小心眼儿得很,这话不能在他面前乱说……”
军营中的景延年猛打了个喷嚏。
南平公主笑了笑,“这儿不是也没别人么,我就是想向你打听打听,越王他有什么喜好,好投其所好,临时抱抱佛脚,也好过同他交恶呀?你说是不是?”
萧玉琢眯了眯眼,“他……没听说有什么喜好……”
南平公主皱眉,“我也发愁,古有公主挑选貌美女子,献给皇帝,投其所好,以亲近皇帝的。可我看越王非但没有王妃侧妃,甚至连通房侍妾美姬都没几个……他该不会是……”
萧玉琢心头猛跳,不敢看南平公主的眼睛。
她随手端过手边茶碗,抿了口香茶。
“该不会是不好女色,有断袖之癖吧?”南平断言道。
“噗——”萧玉琢一口茶汤喷了出去。
南平从袖中拽过帕子递给她,“这有什么好惊异的?你瞧越王面相,那是妖孽型的呀,这种男人里,多有好男风者!”
萧玉琢接过帕子,按着胸口“咳咳”不止。
南平公主眯了眯眼睛,“男宠我倒是有不少,若是他喜欢,尽都送给他也可!”
“尽都送给他,那公主可舍得?”萧玉琢揶揄她。
南平公主竟莫名的红了脸。
这可叫萧玉琢惊讶坏了,比她说李泰好男风还惊讶。
“哟,公主今儿个一来,我就觉得不一样,如今我什么也没说呢,你就红了脸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南平公主么?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南平公主伸手往她身上软肉掐了一把,“你看我是不是冒名顶替!”
“那你这是怎么了?”萧玉琢笑了好一阵子,才喘口气,坐正了身子,“又是盘算着讨好越王,又是计划着把自己的男宠都送给他,还羞羞怯怯的,跟闺阁里的小娘子一般,你哪根弦儿搭错了?”
“你才搭错了弦儿!”南平公主嗔她一眼,抬手轻轻地,满面怜爱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年纪老大不小了,自然得为将来想想了。”
她脸上是娇羞而幸福的红晕。
萧玉琢看着她的脸色,看着她的动作,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公主有喜了?!”
“本来是未满三个月不该说的,可我高兴,总盼着有人来跟我分享这份儿高兴。思来想去,长安城里真心跟我要好的人,也没哪个,唯独你还能说说心里话!”南平公主脸上红透,如秋日初熟的苹果,少了几分泼辣,倒多了些娇俏可爱。
“那这孩子,是……是谁的?”萧玉琢小声问道。
“你!”南平公主瞪眼看她,眼中添了些恼怒,“我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么?平日里玩儿归玩儿,孩子这种事情岂能马虎?!”
萧玉琢怔了怔,“王驸马的呀?”
南平皱眉,拿眼睛剜了她一下,“这事儿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我就不告诉你了!”
萧玉琢嘴角抽了抽,“干嘛谢我……”
“去年重阳节,你还记得么?”南平冲她挤挤眼。
重阳节,圣上在宫中办了宴席,庆贺纪王得胜。
宫中宴席上,萧玉琢遇见了改头换面重新出现的阿尔,正是她的出现,让大夏的内忧直接变成了内忧外患。
那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萧玉琢在怎么可能忘了?
“我被人下了药,然后你让敬直来接我,送我回公主府……还记得么?”南平公主脸上醉红一片,煞是好看。
萧玉琢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点儿小事儿,不用谢了……”
“正是那时候,我才见识到他威武的一面……”南平公主说着,就掩面娇羞起来。
“那你们以前就没有……”萧玉琢问不下去了。
南平公主倒是放得开,“以前自然也是有的,不过他这人温温吞吞的,这种事情怎好叫我主动,我生气,便把他踹出门去。他竟再不敢来……唯有那日,叫我身心化一,水乳交融……”
“停停停——”萧玉琢惊叫,“不用描述了,我懂我懂!”
南平公主笑嘻嘻停下话音,“如今我孩子都有了,自然是该收敛些。为了给这孩子谋个好前程,我可不得讨好越王么?你脑子灵活,想法多,若是有什么主意,可别撇下我!”
萧玉琢尴尬的点了点头,“公主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