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在她这般嘲讽之中,竟有些坐立难安。
“不可!万万不可!”萧家大伯连连摇头,“景将军未曾见识过,那药药性之霸道,并非人力可以抗拒,意志力?老夫岂是没有意志力之人?可那药效发作起来的时候,如千万条虫在身体里头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沾染呀!”
景延年皱眉看着萧家大伯。
“那药会给人欢愉和兴奋,浑身犹如有使不完的劲儿,可其实却短暂如梦一般,梦醒了,人也就被抽空了。”萧家大老爷说这话时候的神情,莫名叫人觉得痛楚伤感。
景延年皱眉,听得认真。
忽在这时,这院儿后头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萧玉琢和景延年脸上都露出愕然。
但萧玉琢却发现,她大伯微微收紧了拳头,眼中是报复的快意,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但她凝神细看之时,却见大伯慌忙起身,眼中也是一片茫然,“怎么了?夜已深了,谁在后头乱叫?”
外头的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停在门口,“大老爷,佛堂……佛堂出事了!”
“佛堂能出什么事?有佛镇守着,还有夫人在那儿诵经!”大老爷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那小厮的脸上却是更为难看,“就是大夫人出事了……”
大老爷怒喝一声,“胡说八道,大夫人会出什么事?”
“您快去看看吧!”小厮看大老爷不疾不徐的,急的要蹦起来。
萧玉琢和景延年对视一眼,她又飞快翻他个白眼,别开视线,起身跟在大老爷身后。
萧家家事,景延年不好跟上前去看,他只低声说了句,“若有需要,只管叫我一声。”
萧玉琢以冷哼回应他。
那小厮想劝萧玉琢别跟着去。
大老爷却回头说,“郡主是自家人,不必避讳。”
小厮不好再多说,一张脸红得厉害。
萧玉琢好奇大夫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大伯这般淡定从容的呢?
到了后院佛堂里一看,她险些惊出了一身的汗。
大夫人衣衫不整,胸前袒露着大片白花花的肉。
衣服半裹在身上,看起来也像是丫鬟给她披上的。
她神情还有些萎靡混沌。
一旁跪着个看守的老头儿。
这老头个子不小,人精瘦,但看起来精神矍铄,倒比大老爷还显得精力旺盛。
只是那老头儿也衣衫不整,脸上有红晕,手边还放着大夫人的红肚兜。
大夫人跪坐在地上,却有些跪坐不稳,她摇摇晃晃的歪倒在丫鬟身上,见到萧大老爷来了,她才勉强跪直了身子,“老爷,老爷您听妾解释,是有人害妾,有人陷害妾呀!”
大老爷冷眼看她。
她从地上跪爬过来,抱住大老爷的脚。
她胸前雪白的肉,更是显眼。
萧玉琢抬起袖子,半遮了脸,这事儿,还真不适合她看。
她连忙向外退去。
却听闻大老爷道:“去请母亲院中的嬷嬷来。”
萧玉琢微微一惊,大老爷没打算捂着这事儿,就在自己院子里了结了么?
这事儿若是叫家里的人都知道了,不光大夫人丢人,他也跟着脸上无光呀!
图什么呢?
“大伯,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萧玉琢劝了一句。
萧大老爷轻哼一声,“这还用问吗?我又不是瞎子!有什么好问的?去请人来!”
他厉喝一声。
小厮连忙拔腿就跑,萧玉琢叹了口气,大夫人这下……算是完了。
老夫人没叫身边的婆子来,虽已经睡下了,她却亲自起身,叫大丫鬟扶着她,亲自的往长房院中来了一趟。
往佛堂里这么一看,老夫人险些昏厥过去。
大老爷却还不罢休,又叫人把他的几个儿子叫过来。
老夫人不肯,拿着拐杖要打大老爷。
大老爷跪在地上说,“我罚她住在佛堂之中,本想让她反思己过,她却煽动几个儿子来和我这父亲作对!如今倒要叫他们都看看,究竟是谁无情无义,究竟是谁恬不知耻!”
“她的脸面不要,你的脸面也不要了么?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老夫人怒道。
老夫人当家做主,叫丫鬟去给大夫人穿好衣服,直接把大夫人带回了葳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