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又要跪地磕头,萧玉琢连忙拉住她。
她福了福身,“那娘子也定要保重……”
“还有,那逍遥丹,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千万不可沾染。”萧玉琢叮嘱道。
芙蕖连连点头,“圣上宝贝的紧,并不给旁人,娘子且放心吧。”
萧玉琢目送她离去。
她也穿了黑色的披风,出门便戴上了大大的兜帽,遮掩住她精巧美丽的五官。
她蹬上马车,离去好一阵子了,萧玉琢心头还有些怅然。
纪王原本是叫人觉得是清淡如水的君子。
却日日在权利诱惑之下,变成如今模样。
圣上原本算是克己秉公的勤勉之君,虽然她不喜欢圣上,但圣上为大夏的经济民生,还是做了不少重大贡献的。可却在权利的倾轧之中,变成了瘾君子。
萧玉琢举目望着门外星辰寥落的夜空,心中对权利有种既复杂的感情。
权利,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娘子,咱们也该回去了,待会儿萧家就不好进了。”竹香来请。
萧玉琢未能见到景延年,起身匆匆回了萧家。
这夜,她未能睡好,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她也吸食了鸦片,找不到鸦片的时候,她挣扎咆哮,如百爪挠心,只觉的再让自己吸上一口,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再不是那个有主见,有主意顶天立地的大娘子。
她就是个为贪食一口鸦片,可以出卖自己的良知,可以背叛自己的原则底线的懦弱小人。
“不……”萧玉琢惊呼中醒来,浑身已经被汗湿透。
“娘子,”竹香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长房院中来请菊香。”
萧玉琢忽的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让她先去,我随后就到。”
竹香应了声,就听见脚步声远去。
萧玉琢起身,梅香进来伺候。
“是大伯那边又不好了么?”萧玉琢问道。
梅香点点头,“来的人匆匆忙忙神色惶惶的,虽然说话间很避讳,但如果不是大老爷犯病,想来也不会那般紧张。”
萧玉琢叹了口气,待梳妆穿戴好,她也匆匆往长房院中去。
大夫人这次不在屋里,却是和几个仆妇丫鬟,站在门外的廊间说话。
见到萧玉琢过来,她停下话音,神色清冷的看着萧玉琢。
“我来看看大伯。”萧玉琢福身说道。
大夫人轻哼一声,似乎并不领情。
萧玉琢也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安静的看着上房的门等待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丫鬟打开门,请众人进去。
菊香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大夫人狠狠剜了菊香一眼,迈步向里间走去。
萧玉琢恰看到大夫人对菊香的脸色,她尤为诧异,菊香是来救大伯的呀?
难道大夫人不应该感激她才是么?就算不感激,起码多少尊重一些?
可看她的脸色,怎么好像菊香是她的仇人一般?
萧玉琢正狐疑,却隐约听到大伯的声音,“可是郡主在外头?”
萧玉琢连忙应了一声,“是,大伯,我在。”
“郡主稍后,我这就起身。”萧家大老爷说道。
萧玉琢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冲她点点头。
萧玉琢吸了口气,站在门外等着。
待萧家大伯穿戴好,又丫鬟出来,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