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月色清朗,凉风徐徐,夜深人静……
多么浪漫美好的氛围,非要提这些恼人的事儿么?
“平定了叛军,你还要那些经营势力做什么?难道我堂堂大将军,堂堂吴王,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起么?”景延年沉声说道。
萧玉琢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略冷了些,“复娶的事儿,也许你还得再想想。”
“玉玉,你……”景延年只觉一口浊气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从咸阳分别,到纪王抖露她还活着,到圣上命纪王送她回京,再到如今……
他对他们母子的惦念担忧,犹如滔滔江河。
为什么本该是温情脉脉的见面,三言两语就能弄成这个样子?
景延年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重午呢?怎不见他在内室?”
萧玉琢打了个哈欠,“阿娘带着他玩儿了一下午,他跟阿娘混的熟,阿娘纵着他,他说我太凶没有阿娘待他好,赖在阿娘那里不肯回来。”
“会不会闹到长公主?”景延年低声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我看阿娘高兴得很,菊香说了,只好阿娘心情好,比什么都好。”
景延年点点头。
“时候不早,你赶紧走吧,萧家护院颇多,你别再被人当贼给抓了。”萧玉琢推他道。
景延年却眼眸沉沉的看着她,“玉玉,你这是在担心我对不对?你心里其实也很记挂我的对不对?”
他这会儿身上的沉稳之气,一丝不见。
男人有时候也很幼稚,倒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儿,满脸的骐骥。
萧玉琢撇撇嘴,“谁说我是担心你,万一你被抓了,拖累的不还是我的名声么?我如今在萧家,过得可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你见那个出了嫁,再回到娘家的人不受白眼冷遇的?”
景延年脸上的骐骥被她一锤击碎,且他眼中有愧疚自责,“我不知道圣上会由此安排,我去求圣上……”
“别!”萧玉琢连忙拉住景延年,这人真是,都分不清楚那句是真的,那句是玩笑话么?
“在萧家也挺好的,起码可以陪陪爹爹和阿娘,先前诈死,实在是伤了他们的心。”
景延年点点头,“我定竭尽全力平定叛军,早日迎娶你回去!”
萧玉琢垂眸笑了笑,没有作答。
景延年却还有些不放心,不确定的看着她,“你回长安城来,是打算好好再嫁于我的吧?”
萧玉琢暗暗翻了个白眼,男人在感情上都这么蠢?这么迟钝?还是有些男人迟钝的较严重?
“你快走吧!”萧玉琢往窗外推他。
景延年伸手握住她的手,临着窗边,猛地将她拽进怀里,拢在胸前。
萧玉琢的手恰按在他健硕的胸肌上头。
如今夏日,衣衫单薄,隔着又凉又滑的衣料,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胸肌的触感轮廓。
男人那种强势彪悍的气息,全然将她笼罩。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
她在他怀中不由嘤咛一声。
景延年浑身一僵,不由更是霸道的掳掠着她口中的空气。
萧玉琢的身子在他怀中变软,气息急促灼热。
“玉玉。”他的手探入她薄薄的衣料,听着她在他胸前娇喘,不由自主的喃喃着她的名字。
萧玉琢抬眼看他。
月光落入她眼眸,她眼中迷蒙,带着醉人的味道。
景延年觉得自己再不放手,可能真的舍不得走了。
他嗓子里灼热发干,咽了口唾沫,他放开萧玉琢,“明晚再来看你。”
萧玉琢轻哼一声。
他跳出窗外,回眸深深看她一眼,纵身而去。
萧玉琢看着他渐渐在夜色中,如御风而行的鸟一般,飘忽不见。
不由叹息,孩子都两岁的老夫老妻了,却还要像是偷情一般,还真是……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