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会儿正乱着。
也分不清是谁的人。
原想着先太子在这儿的兵马不会太多,朝廷若是兵强马壮,或许能将先太子拿获,不能擒获起码也吓得四散溃逃。
可没曾想,战事竟胶着起来。
一时间先太子的抵抗异常顽固,胜负难分。
若不是有同盟会的兵马暗暗相助,朝廷的兵马几乎都要落败了。
竹香在帐外暗自着急之时,忽见朝廷兵马有援军赶到。
力压先太子兵马。
先太子兵马只好往山中撤去。
先太子临走,还想抢走萧玉琢和小郎君。
竹香等人自然不能叫他得逞,殊死奋战,暗中又有同盟会人相助。
先太子兵荒马乱,保命要紧。
只好抱憾而去,未能抓走萧玉琢和景延年的儿子。
待先太子兵马撤入山中,朝廷兵马里分出一股人来,没有去追击先太子,一力护送萧玉琢等人离开这屯兵之地。
萧玉琢他们只当是朝廷要带她回长安的人马,既摆脱了先太子,又没有暴露同盟会,那就走吧。
萧玉琢一行跟着朝廷兵马,回到大路上。
未曾想,朝廷兵马没护送她往长安的方向去,却是一路往南走。
天未曾亮的时候,一行人慌慌忙忙的,也没有看清楚。
待天色大亮,萧玉琢发现了不对劲儿,叫自己一行人,停下不走了。
“圣上传旨,要我回长安,可我看着并非去往长安的方向呀?”萧玉琢问道。
“娘子,长安如今局势紧张,并不安全,我等奉将军之命,护送娘子南下。”将领说道。
萧玉琢微微一笑,“不知这是哪位将军的兵马?”
“自然是最挂念娘子的那位将军了!”这回话的将领倒是机灵。
萧玉琢摇头,“景将军现正在长安,圣上已经答应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他如今却叫我南下作甚?”
圣上没答应既往不咎的时候,景延年尚且着急叫自己回长安呢。
他自负不可能护不住她,如今这时候,圣上都恢复了她郡主封号了,他怎么可能还叫自己南下?
“娘子有所不知,长安局势紧张,景将军是担心娘子的安危!”将领急道,“娘子还是快些上路吧,在此处耽误不得!”
萧玉琢见他着急的样子,偏不肯走,“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景将军的人马,你若另有别的打算,我不明不白跟你走了,岂不是才真正落入险境?我不能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呀?”
那将领脸色难看,“娘子怎的不识好人心呢?我等冒死从废太子军中救出娘子,怎么就是狼窝了?有这般仁义的狼么?”
那将领见他不论怎么说,萧玉琢一行就是不肯上路。
他要用强,萧玉琢所带人马,立时就摆出攻击的架势来。
昨晚夜袭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了,莫看这娘子身边的人数量不多,可是真打起来,个个都是好手!先太子那么多人,愣是没有能靠近她营帐的!
倘若真打起来,这么在路上一耽搁,真叫其余人马给追上来了,他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将领急的调头回去,不一会儿那将领又带着另外一人前来。
先前说话那将领似乎是个副将,如今走在他前头,向萧玉琢马车靠近的那人,才是真正的首将。
“娘子!”那人在车外拱手。
萧玉琢一看他,立时明白过来。
“袁江涛!你劫了我家娘子作甚?!”梅香掀着帘子冲他嚷道。
袁江涛皱了皱眉,“娘子此去长安,必定危险,我家王爷已经被困。他不念及自己脱困,却是留了卑职在外头,想方设法传令给卑职,叫卑职护送娘子远离长安!”
萧玉琢微微一笑,“远离长安?那岂不是叫我抗旨不尊?”
袁江涛皱了皱眉。
“躲躲藏藏能到几时呢?”萧玉琢摇头。
袁江涛皱眉,“纪王说娘子在宛城,圣上调拨了我家王爷的人手给纪王,只要娘子不入长安,这些人咬死了并未曾见过娘子,圣上也不能怎样。”
“那前来宣旨,见过我家娘子那些人呢?”梅香眨眼问道。
“那些人里有纪王人手,在先太子伏击之中,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也不多了,将他们诛灭,自然可以瞒下娘子的消息。”袁江涛说道。
梅香轻哼一声,“照你这么说来,我家娘子就得躲躲藏藏一辈子呀?纪王说娘子活着,圣上能叫纪王派人来,便是信了纪王这话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家娘子能躲到何时?”
袁江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更何况先太子也见过我家娘子了,越王的人可以咬死了不说,先太子可不会为我家娘子隐瞒呀?他正乐得见当今圣上父子相斗呢!”梅香说道,“你若是真为你家王爷好,如今就不该叫圣上和越王之间再生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