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生大喜过望,连连叩头,“多谢娘子!”
“诶,不谢……”萧玉琢一阵的无奈。
廖长生从求婚,到离开,没敢看萧玉琢身边任何一个丫鬟的脸。
出门差点跟刘兰雪撞个满怀。
当晚,待他和长青帮众人,趁着夜色同景延年一道离开。
梅香伺候萧玉琢梳洗的时候,忍不住满脸好奇的问,“娘子,廖宿卫他究竟要求娶谁呀?怎的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呢?”
竹香端着一盆子温水进来,听闻这声音,她登时停下脚步,立在外间一动不动。
萧玉琢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他要求娶谁?我跟他相处才多少时候?还没有你们几个跟他熟悉呢?你们在学馆之中,不是常常相处?没看出来他对谁有意思?”
“他对谁都黑着脸,谁知道他什么心思?”梅香嘻嘻一笑,“只是他这求婚求的有意思,只说了求娶,偏又不说要娶谁?故意勾的人好奇!”
萧玉琢笑着道:“他也算有心了,这么一去,必定是危险重重,为了能护送修远平安到达军营,他们必定是要豁出了性命去的!生死未卜,他若说出那姑娘是谁,岂不是害得人家以后再谈婚嫁都心下不安?”
梅香唔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我们几个,也没谁现下就要嫁人的呀?他何须担心自己回来之前,娘子就把我们嫁出去?”
萧玉琢正要说,你们几个早都到了适婚的年龄。
梅香突然又长长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他必是想要娶菊香吧?又害怕梁掌柜真的把菊香给娶走了,所以要在临行前,特意向娘子求了这个许诺?”
梅香话音未落,只听外头咣当,哗啦——
梅香快步奔出里间。
只见竹香神色仓皇的站在外间,木盆摔在地上。
木盆里泡了花瓣的温水也撒了一地。
她裙裾上,绣鞋上,全都是湿哒哒的。
“竹香,你怎么了?”梅香瞪眼问道。
竹香连忙顿身捡起木盆,“呃,我手滑了,这就再去打水来!”
说完,她扭头跑走了。
梅香歪着脑袋又进了内室,“娘子,竹香她……”
萧玉琢微微点了点头。
梅香小声道:“她当真是心有所属啊……”
萧玉琢抬手在嘴唇上比了比,“嘘,别议论,倘若旁人议论你,你心里好受么?”
“我们几个跟亲姐妹一般,开个玩笑有什么?当初开刘兰雪玩笑的时候,不也没什么嘛?”梅香嘻嘻一笑。
萧玉琢摇了摇头,“兰雪性子大大咧咧,可能不会放在心上。竹香虽然看起来像个小子一般,可心思有时候却是很敏感的。况且,就算是兰雪的玩笑,你们日后也不能开了,她如今可是在关三爷的身边,更是同盟会的会长!你们再跟她开玩笑,她会长的威严哪里来?”
梅香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
长青帮的人手渐渐撤走。
关三爷自然是要等他的手下,及家人平安之后,才肯离开镇守的总舵。
萧玉琢也并未离开,在咸阳打听消息,显然比在宛城方便的多。
这些天刘兰雪一直跟在关三爷身边,熟悉长青帮的各项事务。
除了帮中事务,她还要跟着关三爷学习关家武学中的绝学。
关三爷卯足了力气教,刘兰雪在习武之上,还是很有天赋,且也肯吃苦下力气的。
关三爷在她身边派了左右护法。
她整日人前人后都同关三爷一道出现。
渐渐的众人似乎都习惯了称呼她“盟主”。
她却在私下里见到萧玉琢还自称“婢子”。
萧玉琢都跟她纠正了许多次了,“如此会影响你在众人面前的威严威信的,不可不放在心上!”
刘兰雪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婢子这般称呼的时候,又没有外人在。咱们这些个人,谁不知道我的根底?我要是在娘子面前抖起来,才叫人笑话我忘恩负义呢!若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哪里配得上做同盟会的盟主?娘子真是过虑了!”
她倒说得头头是道。
景延年带人离开之后,也不知情形怎样。
为叫先太子的人没有防备,神武军中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