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您越劝,将军越生气呀!”竹香小声提醒。
萧玉琢只好抱紧了儿子,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景延年同魏子武双双跳上擂台,两个人脸面清隽,眉眼含笑,动起手来,那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本来学生们这会儿都该去吃饭了。
可这又打起来,自然都端着碗,兴致勃勃的看来,倒忘了各自的饥肠辘辘。
廖长生正同刘兰雪争执着什么,抬眼瞧见擂台上站着自家将军,吓得脸都绿了。
刘兰雪喊他,他只当没听见,蹭的就躲进回廊下头,站在柱子后头,偷偷往擂台上看。
有他的学生路过他身边,恭敬的行礼,“师父,您躲在廊柱后头干什么?”
廖长生只恨不得抬脚将学生给踹走,“躲远点!别跟我说话!”
学生们一脸懵圈,“师父……”
“快走……”廖长生都快哭了。
将军让他来看着娘子,保护第一,劝诫第二。
他可好,非但没有劝诫娘子,倒还做了娘子武馆的首席武师父。
这行为要是搁在军营里,他都成了叛徒,成了敌军的爪牙了。
如今将军竟然还来了武馆,这不是要抓他的现行么?
廖长生躲在廊柱后头,急的直挠墙。
景延年这会儿却顾不上他,在擂台上个魏子武打的热闹。
学生们看的激动,连各自的碗儿都不要了,扔在练功场的边上,花池子上,围在擂台边上,呼喝助威。
萧玉琢大约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如同这会儿一般,带着欣赏的目光看景延年与人动手。
她觉得最为玄乎的,就是那次在内乡县的驿馆外头,大雨之中,他和关三爷那次较量。
她甚至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真刀真枪的比划,只觉寒热交替,心中惊颤,两人却已经决出高下。
那次太玄乎,竹香甚至被无辜波及的吐了血。
她看不懂就不评价了,这次擂台上的两个人,她倒是能看出个热闹来。
景延年动作迅猛,出手又快又准。
魏子武一直想要反扑,但无论气势还是拳脚,都堪堪被压制住。
景延年面色沉静,不像是在于人比武,脸上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情,倒是像在涂抹一张胸有成竹的水墨画。
那种高远的气质,似乎不能同拳脚这种粗鲁的东西扯上关系。
有话说,认真地男人最有魅力。
萧玉琢觉得,当一个男人认真地面对自己擅长的领域,熟稔的驾驭自己天赋所长之时,那种专注和投入,才是让他光芒万丈。
不仅台下武馆的师父学生们看痴了。
就连外行人萧玉琢都看痴了。
“好——”台下忽而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呼喝。
只见景延年一记漂亮的飞踢,将魏子武从擂台上给踢了下去。
魏子武摔进人群中。
但见他脸上身上,并没有什么重伤。
他还能自己利索的一跃而起呢。
萧玉琢可是记得,在长安城的时候,景延年曾经把魏子武打的站都站不起来。
果然是魏子武的功夫有所精进?
还是景延年有所保留?
魏子武正欲飞身再跳上擂台。
不曾想他身后有个武师父一把按住他的肩头,蹭的跳上了擂台。
“这位郎君,以前没见过,适才功夫着实叫人眼前一亮。在下观之手痒,想要请教一二,不知郎君可愿指点赐教?”那武师父脸上尽是兴奋之态。
萧玉琢惊愕的看向身边竹香,“这人怎么回事儿?魏子武闹腾也就罢了,他跟着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