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眉头轻蹙,“越王殿下还是叫他的小名好,您叫谦益,他不知道是叫谁。”
李泰许是看出了萧玉琢面上不愉,又许是听出她语气里的恼怒。
他笑了笑,倒是未在坚持。
“重午,今日是你生辰,干爹给你庆生如何?”李泰从袖袋里抖出一只明亮的金铃铛。
铃铛是赤金做的,轻轻一晃,就会铃铛作响。
这赤金在阳光之下,尤为耀眼。
叮叮当当的又特别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小重午伸着两只手,要去抱那只金铃铛。
“叫爹爹?”李泰拿着铃铛逗他。
“越王殿下!”萧玉琢脸色难堪,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把孩子还我!”
越王微微一笑,“干爹也是爹呀,叫爹爹,干爹还要许多好玩儿的送你呢!”
“耶耶……”小重午的声音糯软甜腻。
越王立即将手中那赤金铃铛递进他手中。
小重午高兴的咯咯笑的响亮。
萧玉琢的脸色却又气又尴尬的发了绿。
李泰抱着小重午不撒手,又叫人抬进来一大箱子的小玩意儿。
赤金的铃铛串儿,黄铜的不倒翁,绸缎缝制的小布偶,五花八门。
“重午喜不喜欢?”李泰抱着小重午,坐在那大箱子旁边一样一样教他怎么玩儿。
小重午兴奋得很,一手抓着崭新的小玩意儿,一手抓着李泰头上玉带不松手。
萧玉琢想要强行把他从李泰怀中报过来的时候,他小小白嫩的手指头,却颇为有力,抓着李泰的衣襟子,哇哇的哭。
他哭声叫人震耳欲聋,却是干打雷不下雨。
“好了,孩子生辰,你叫他哭什么?”李泰板着脸,轻斥萧玉琢。
萧玉琢气得七窍生烟。
却见人家两个,到好似“同仇敌忾”玩儿的开心。
“爹爹今日给你准备了游船,带你去看看白河上的风光如何?”李泰抱着小重午,说道。
萧玉琢立即反对,“越王殿下,孩子还太小,不能出外坐船。”
李泰轻瞟她一眼,“为什么老话儿说,女人带出来的孩子不行呢?就是因为不叫他出门见世面,总拘在家里头,孩子若不看看外头天高地阔,如何能有大丈夫胸襟气度?”
萧玉琢一阵无语,她是会把孩子拘在家里头的内宅妇人么?
她不过是不想孩子跟着越王在一起罢了!
越王先“收买”了小重午,“干爹”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爹爹”。
小重午很给他面子,在他怀里,“耶耶,耶耶,”叫的很亲。
萧玉琢不许他出去,他扑在李泰怀里大哭了一场。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在李泰胸前,抹满了胸襟。
李泰板着脸道:“玉玉,你跟我过不去,还是跟孩子过不去?看在我也照顾他一段日子,真心将他当做义子的份儿上,我带他出去玩儿上一日半日的,很过分么?”
萧玉琢气闷,不忍心孩子这般哭。
单独让小重午跟着李泰出门,她又不能放心。
她原本是叫奶娘跟着,在另外派几个长青帮的护从。
可小重午不肯,一手抓着她的衣袖,一手拽着越王头上玉带。
萧玉琢无语,心道你这般,你爹回来不打烂你的屁股?
可左等右等,一直不见景延年人。
她磨磨蹭蹭的,乃不过越王一直引诱小重午。
一行人离开玉府,去了白河上。
白河从伏牛山玉皇顶发际,流经洛阳,宛城,从荆州注入汉水。因河中沙子净白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