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大夫来,看看这猞猁是怎么了?”秦夫人吩咐。
赵夫人抱着猞猁在怀中,委屈的哭着,不看秦夫人一眼,秦夫人的安慰之语,她也全当没听见。
“这是中毒了,若有仙人掌,捣碎了灌进去,叫它将东西吐出来,或还有救。”菊香突然说道。
秦夫人和赵夫人闻言,都看向菊香。
菊香立在萧玉琢身后,目光落在那一盘子荷花点心上,眉头紧皱。
“中毒?我家毛毛从来不乱咬人,小孩子见了它都很喜欢,为什么要毒死它?”赵夫人厉声问道。
她先看向秦夫人,见秦夫人一脸茫然,她又猛的瞪向萧玉琢。
萧玉琢迎着她的视线,有些莫名。
“便是你带着孩子,我的猞猁也没有招惹你家孩子吧?你为何连一只宠物也不放过?她们适才还赞你仁心,不忍丫鬟受罚,你……竟是假仁假义吗?”赵夫人厉声朝萧玉琢吼道。
萧玉琢被她吼得莫名其妙,“赵夫人说的哪里话?”
“哪里话?你自己看!”赵夫人指着地上的荷花点心。
她怀中猞猁的胡子上,也沾着同样的点心渣。
萧玉琢这回儿才明白过来,“我毒死了你的猞猁?哈,这点心不是给我吃的?”
这回整个花园都静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赵夫人,看着她怀中猞猁,和桌在上那一盘点心。
“这点心既是给我吃的,那究竟是想毒死谁?”萧玉琢起身问道。
她声音不大,但花园里太过安静。
连弹唱跳舞的舞姬都停了下来。
所以她的话音,足以叫在场的每个人听见。
萧玉琢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停在了李慧芝身上。
李慧芝垂着眼眸,没有看她,只冷笑一声,“那点心已经到你桌子上老半天了,究竟是谁投毒,还不一定呢吧?为何这般精致美味的点心,大家都喜欢,偏偏你不喜欢?还赏了丫鬟吃?你是何居心?”
萧玉琢冷冷的回望着李慧芝,“我和丫鬟无冤无仇,和这猞猁更没有过节,我因何要对他们下毒手?”
“玉娘子的意思是,秦夫人和你有过节?是秦夫人在向你下毒手了?”李慧芝冷声问道。
花园之中寂静无声。
众人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来扫去。
秦夫人当即怒道:“去查清楚,从厨房到花园伺候的丫鬟,仆妇,一个都不能漏掉!”
“我在家中宴请各位夫人,本是好意,却有人不安好心,要在这惹事生非!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跟我过不去!”
从厨房到花园伺候的丫鬟仆妇可是不少,一会儿便跪了半院子。
再加上各位到场的夫人,这会儿花园里全是人。
人多却不乱,场面很肃静。
“越王府的娘子,险些在我秦府被人所害,赵夫人的猞猁一命呜呼,这事儿不查清楚,我也没法儿向各位夫人交代,问话之中若是涉及了谁,得罪了谁,还请各位多多包涵。”秦夫人冷着脸把话说完。
萧玉琢和赵夫人都沉着脸坐着。
赵夫人怀中的猞猁,原本似乎还有的救。
可毒点心的事儿,一闹出来,众人哪里还顾得上她一只猞猁,自然是人命更为要紧。
当着众人的面,菊香上前,用银针试那点心。
丫鬟又从前院牵来了一只豺狗。
银针微微变色,却不甚明显。
倒是那豺狗,吃了两块点心,便和那猞猁一样,蹬腿抽搐,口吐白沫。
呜咽的惨叫声,比那猞猁叫的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