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胆子!王府内院你也敢闯?!”袁江涛手下毫不留情。
那武将功夫也不弱,“适才瞧见一小贼混入院中,我乃是为捉拿那小贼!”
“一派胡言!王府之中有什么小贼?便是有贼,也轮不到你来捉拿!”袁江涛怒道。
“我乃是圣上派来完成的驻地大将军,宛城的安全皆有我负责,你说轮不到我便轮不到我么?”那武将想要甩开袁江涛,却是不能。
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袁江涛呼喝一声,王府之中立时有侍卫赶来。
那武将寡不敌众,被请出了内院。
他临走还不甘心的四下张望,却哪里还能瞧见适才那个眼熟的细小身影。
待那武将被袁江涛给带了出去。
梅香才从廊柱后头拍着心口走了出来。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皱眉思索,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她拽着裙摆,拔腿向娘子院中跑去。
“娘子!娘子!”梅香跑的气喘吁吁。
“嘘,别吵,小郎君刚睡。”陈曦月冲她比划。
梅香大口大口的喘息,咽了口唾沫,担忧的看着萧玉琢。
萧玉琢让菊香和陈曦月将小重午抱到一旁去。
梅香在脚踏上跪坐下来,“娘子,我刚才看见周将军了!”
萧玉琢皱了皱眉,“哪个周将军?”
“就是当初包围了将军府,不叫娘子随将军回府的那个周炎武,骁骑卫卫将军!”梅香连忙说道。
萧玉琢讶然,“他怎么来了?”
“我听前院那小厮的意思,乃是圣上不放心越王殿下,让周将军来统管宛城的军队。”梅香小声说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从前朝开始,王爷们便多在京城,不往封地。越王突然请辞离京,圣上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
“可……可那周将军竟然抬脚就往内院走,也不知他瞧见婢子没有?当初在将军府外,他见过婢子的,不知他能不能将婢子认出来?”梅香心下忐忑。
萧玉琢垂目思量。
“若是圣上特意派他来宛城,不单是要他统领军队,还有意让他打探娘子下落可怎么办?”梅香紧张道。
萧玉琢笑了笑,“如今落在圣上手中,还是落在越王手中,于我来说,有什么分别?”
梅香看了她一眼,低头小声道:“起码越王殿下不会伤害娘子,也不会伤害小世子啊?”
“可他也不会把我们还给修远。”萧玉琢摇头轻笑。
“圣上忌惮娘子,若是将军打了胜仗,又立下莫大军功,圣上岂不是更忌惮娘子,说娘子的野心要吞天……那时候,圣上果真能留着娘子么?”梅香垂着眼睛,小声说着,说话间,声音都微微哽咽了。
萧玉琢抬手拍拍她的肩,“莫哭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在如今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可曾打听到将军或是长安的消息?”
梅香摇了摇头,“婢子还没问到什么,便看见了那周将军,婢子想起来他是谁连忙就跑,什么都没问到呢。”
萧玉琢点点头。
“娘子别急,将军定然一切都好,”梅香吸了吸鼻子,“婢子这就再去打听。”
……
一切都好的景延年如今正躺在主帅营中。
他脸色发黑,中箭之处的皮肉已经开始溃烂了。
可军中军医却束手无策。
各种解毒之药都试了。
偏偏这箭上淬的毒很是蹊跷。
蓝玉昨日才亲手清理了将军肩上的腐肉,今日那伤口溃烂的就更加严重了。
蓝玉心急如焚。
军中他尚可独当一面,可将军若是这么拖下去,只怕会有危险呐!
“禀蓝将军!抓回来的那些伏兵的统领说,他有解药!”侍卫在蓝玉面前拱手报道。
蓝玉眼中猛然一亮,“速将人带来!”
被带过来那伏击之人的首领却是个眉目清秀的小郎君。
他眼眸碧绿,鼻梁高挺,额头饱满,下巴削尖,和大夏人大有不同。
“见过将军。”那人单手扶肩,微微弯身,他们被关押着,也受了鞭刑。
可看着小郎君的气色倒还不错,身上狼狈,手背上,脖子上还能看到鞭伤,他脸上痛苦之色倒并不明显。
“你的同伴都不肯招供,不肯拿出解药,为何你要拿出解药?”蓝玉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小郎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