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心有灵犀的感觉到如今这时刻非比寻常,倒是在她的肚子里格外的安分。
“娘子下来歇息会儿吧。”车外的人说道。
竹香,菊香扶了萧玉琢走下马车,昏迷的梅香也被人扛了下来。
这庄子不大,零散住着几户人家,看起来也都老实巴交的。
这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太过寻常而不起眼了。
“娘子请,屋子被褥都是现成的,新的,委屈娘子在这里稍住,避一避风头。”带她们出城的人,笑嘻嘻说道,“小人袁江涛,娘子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小人。”
萧玉琢点了点头,“多谢。”
“廖宿卫呢,什么时候能赶来汇合?”竹香问了一句。
那人举目看了看庄子四周,“突然把娘子从西苑带走,虽安排了障眼之法,只怕还是有人不死心,廖宿卫还有些事情待处理。等他处理完了就会赶来。”
竹香哦了一声,点头扶着萧玉琢进门。
庄子里安静,虽没有皇宫富丽堂皇,却叫人舒心自在。
……
尚在长安城的廖宿卫,赶在晨鼓吹响之前,来到他安排好的那小院儿。
只见小院中院门敞开,廊下挂着一盏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灯笼里的那一点光将熄未熄。
廖长生只觉眉心一跳,连忙飞身入院。
院中正房,房门紧闭,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动静。
他上前一把推开房门,门中空无一人。
他登时脸色就变了。
只听身后手下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跑了回来,“车马还在,娘子不见了!”
驾车马的手下被人弄醒了,满面愧色道:“又来了一拨人,将属下打晕,劫走了娘子……”
廖长生一拳将身边的桌案都砸翻了。
“将军交给我等的任务……”
他气的鼻息粗重,“他们故意在城中纠缠,拖住我们……原来早就……哼!”
“几番交手,可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廖长生面前站着的几个人都低着头,没敢说话。
几番交手,但趁着夜色,又怕在长安城掀起太大的动静,彼此都有所保留,所以并未能试探出对方底细。
“不好!”廖长生脸色猛的一僵。
手下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廖宿卫,怎么了?”手下慌张问道。
娘子都不见了,如今还有什么更不好的吗?
“被派往别院的人可曾回来报信?”廖长生黑着脸问道。
手下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速去别院!”廖长生将手一挥,带着众人飞身跃上屋顶,在屋顶房檐院墙之上,纵横而去。
可当他们赶到别院之时,还是晚了一步。
相邻这的两个院落,院门敞开。
还未迈步入内,便可瞧见院子里头满地狼藉。
廖长生悄悄入了院子,便能看到躺倒在地的仆从家丁。
再往里去,更有交过手的痕迹,墙上,柱子上,都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
他料想到了,西苑起火,他们会让火势一烧起来就无法控制。
圣上想要抢出萧娘子绝无可能。
如今将军率兵在外,圣上手中无人为质,定不能安心。
他亦派了人前来别院,将景夫人先行接走。
按照他安排好的,如今景夫人和萧娘子都应当在那之前的小院儿之中,只待城门开启,他就会护送两人离京,赶赴西域,与将军见面。
将军对圣上忠心耿耿,便是没有妻子母亲在圣上手中为质,他亦不会背叛圣上。
没曾想……廖长生黑着脸,将别院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个遍,仍旧没有看到景夫人的身影。
倒是瞧见了他先前派来的人,有些伤的重的已经来不及救治。
还有些昏迷的,这会儿醒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