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景延年又问道。
李泰摇头哼笑,似乎很不耐烦跟他解释。
可景延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寸步不让。
李泰吐了口气,猛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伤害她还不够么?她因为你背负了多少不堪的名声?现在她已经不想在跟你有所瓜葛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为她的事情质问我?”
这话口气不对啊?
景延年皱眉看着李泰。
李泰的话,似乎憋在胸口里很久了。
他不说则已,既已开了头,似乎就有些收不住的趋势。
他抬手指着景延年道:“她一心喜欢你,你若心是肉长的,冲着孩子,也对她好一点!你若是不想好好护着她,就离她远点!放过她!”
景延年抬脚靠近李泰,一双眼眸紧紧盯着李泰的眼,“越王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都十分粗重。
视线交汇之处,似乎杀气腾腾。
“说话要什么资格?”李泰轻哼,“我想说就说!”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景延年咬牙切齿,“我如何待她,不用你来教我。”
李泰冷哼一声,不屑一笑,“罢了,景将军自然不用人教。”
他似乎不想和景延年再僵持下去,转身向外走。
景延年却忽而又道:“约你去云顶赌坊的,又是什么人?”
李泰回眸看了他一眼,“字条没有署名。”
景延年皱眉。
李泰看了他一眼,提步离开。
景延年在原地站着没动,一直看着李泰的背影步步走远,转了个弯儿,消失在视线里。
梁生以为萧玉琢会问她关于之前的事情。
没想到萧玉琢开口说的却是,“朝廷接下来似乎会有些新的动作。”
梁生一愣,没回过神来。朝廷有新的动作,和她之前受人算计,有什么关系?
“圣上想要充盈国库,可是既不能从赋税上下手,又不能从世家的嘴里抠出来,为了政局的稳固,内阁倒是给了圣上一个建议。”萧玉琢缓缓说道,她神色平稳,眼眸坚毅,似乎并没有架在太多的情绪。
梁生望着她的神情,心头不由一阵悸动。
一个女子,在经历刚才那些事情以后,还能有心思想这些。
是该说她沉稳豁达?还是说她不知轻重呢?
“刚才的事情……”梁生迟疑开口。
萧玉琢却笑了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之所以会受人算计,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
倘若她足够强大,便没有人敢算计她,没有人能算计得了她。
人若跌倒了,应该做的不是回头盯紧了那个害她跌倒的石头,站在原地跟那石头过去不。而是应该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梁生见她面色果决,只好不再坚持,“圣上急着建功立业,做出些成绩来,好叫巩固皇权,叫百姓群臣都更为信服他。”
萧玉琢点头,“圣上是位有野心的君王,朝廷有决策,就会有商机。我大伯身在内阁,或许我能去向大伯打听。”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过大伯能不能告诉我,我却也没有把握,毕竟是内阁给圣上的建议,也算得是机密吧?”
梁生轻咳了一声,“我今日来别院,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萧玉琢闻言一愣,“为什么来?”
“我听闻消息,圣上打算鼓励商贸,改变重农抑商的现状。”梁生说道,“具体的政令举措还在商议之中,但最近比较直观的举动是,朝廷会卖掉城南大部分的地。”
萧玉琢惊愕看他。
这消息,他怎么会知道的?
今日在云顶赌坊里听那些人说,说到后来,也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议论,不然她也不能没听见。
忽而想到,梁生以往是经营松竹馆的。
他在长安城里的人脉,定然是比自己这撸去名号的郡主多得多。
他留心打听,能得到这一手的消息,到也不足为奇。
“我能请到梁郎君做掌柜,还真是挖到宝了!”萧玉琢笑着说道。
梁生拱手客气。
“既是朝廷要卖城南的地,那咱们就想办法凑银子,把它买下来。”萧玉琢仰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