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萧玉琢手中的白玉勺掉进了汤碗里。
她霍然起身,疾步向外走去。
她从来不知到,城郊的别院倒是比堂堂将军府还热闹!什么人都往这儿凑!
纪王正站在门口,眯眼看着带着兜帽的梁生,和梁生后头站着的魏子武。
“这位郎君看着面熟。”纪王身着便服,并未言明身份,背着手打量着着魏子武道。
魏子武嘿嘿一笑,“那郎君必是认错人了,我可没见过郎君。”
纪王眯眼,“这般熟悉之感,似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何不叫前面这位郎君亮明真容,见没见过,一看不就知道了。”
魏子武笑着说,“兄长面丑,怕惊着各位,不宜露脸。”
兜帽下的梁生脚步一顿,默不作声。
“若我非要看呢?”纪王沉声问道。
魏子武嘻嘻一笑,“那可不成。”
“不成?”纪王面孔微冷,“这里是寿昌郡主的别院,你们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别院里出来,还遮遮掩掩,定是图谋不轨!为了寿昌郡主的安危着想,我非看不可!”
纪王往旁边走了一步。
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出手要掀开梁生的兜帽。
魏子武猛的将梁生拉到自己身后,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那随从伸出的手上。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强人所难之人!”魏子武冷喝一声,笑容收敛。
纪王皱眉,“好大胆子。”
他身后跟了不少随从,没料想这两人竟敢跟纪王动手。见状这些随从一拥而上,将魏子武两人团团围住。
魏子武冷笑一声,“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浑身的骨头早就痒了。”
话音未落,他仰身而起,以一人之力,和纪王十几个随从打斗起来。
萧玉琢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双方正打的激烈。
梁生站着不动,被魏子武护在身后,十几个人竟然没人能越过魏子武的手,触及到他的兜帽。
萧玉琢看清战况,脚步一顿。
那个宛如游龙气势汹汹的人,是魏子武?那个两指并作剑,只会花花架子的魏子武?
萧玉琢顿时郁闷了,倘若以一敌十不落下风,还是花花架子的话,那这世上能称作厉害的人,也没几个了!
她轻咳一声,行至门口,“谁在我家门前吵吵闹闹?躲到郊外来,也不叫人清净?”
“住手。”纪王高喝一声。
他的侍从连忙收手,在他身后站定。
魏子武护着梁生就要上车。
“站住。”纪王却又开口,“例行检查。”
魏子武狐疑皱眉,“刚才不是已经动过手了?怎么还……”
纪王身后的随从却猛的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来,“纪王在此,眼前何人,为何遮面?”
梁生转过身来,拱手行礼。
魏子武负气,却也不得不跟着作揖。
纪王一身便服的时候,他们不管认不认识,都可佯装不知。
如今对方亮明身份,他们倘若再敢抗拒或是动手,那罪名可就大了。
萧玉琢连忙上前一步,“原来是纪王来了,快请,里头请?怎的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纪王看她一眼,冷笑一声,“原以为郡主休夫只是误传,没想到郡主当真藏了男宠在别院?如今不过刚离开将军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男宠搅合在一起了?”
萧玉琢脸色一黑,“我当纪王来者是客,没想到纪王如此不客气?”
“便是寿昌郡主的男宠,今日我也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竟然能让寿昌郡主连景将军都背叛了?”纪王逼视着兜帽下的梁生。
梁生轻叹一声,缓缓抬手,掀开兜帽。
纪王眯眼看去,却是满面狐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