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娘的小脸儿登时红透,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玉琢轻咳一声,该她表现的时候了,她怎么跟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一样?
见十五娘紧张的开不了口,场面一时静的有些尴尬,萧玉琢干笑两声,“啊,也不是什么大彩头,不过是十五娘亲手绣了漂亮的荷包,纪王若赢了,那荷包自然要归我。”
十五娘闻言偷偷掐了萧玉琢一把。
荷包这么贴身的东西,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了出来,多难为情呀?
纪王却呵呵一笑,“若是我破不了这棋局呢?”
“不会吧?”萧玉琢瞪大了眼睛,“纪王怎会这般没有自信?”
纪王抿唇一笑,忽从腰间取下一只玉佩来。
那玉佩水头极好,阳光穿过栾树枝桠,落在那清清亮亮的玉佩上,玉佩表面有盈盈光芒流转。
“我的彩头。”纪王的声音里喊了浅浅笑意。
萧玉琢深深看了纪王一眼,这态度?这表情?
她又低头看着十五娘,该不会是纪王对十五娘也有意思吧?
萧玉琢正暗自揣摩之时,却听见纪王身后的人猛咳一声。
她站在十五娘背后,一直关注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把立在纪王身后的越王给忘了。
听闻咳嗽声,萧玉琢这才抬头看向李泰。
李泰朝她微微一笑,微微上挑的眼梢,经他这么一笑,更显得妖冶无比。
萧玉琢微微皱眉,正欲别开视线。
却见李泰忽然抬手,在他的耳朵上摸了一下。
萧玉琢心里咯噔一下。
李泰脸上的笑意倏尔放大,比阳光还要刺眼。
萧玉琢眉头轻蹙,什么意思?他摸耳朵……是暗示,她的耳坠儿在他手中么?
还是他无心之举,只是她想多了?
萧玉琢心中没底。
李泰迎着她的目光,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他还抬手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正是在第一楼的园子里,她狠狠扇过的那半边脸……
李泰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他在记仇么?
萧玉琢登时没了看棋局的心思,她和越王果然是气场不合!一看见他,她气都难以顺畅了。
可十五娘正含羞带怯的坐在纪王的对面,眼睛虽在棋局上,心只怕早扑在了纪王身上了!
萧玉琢无奈扶额,她总不能将十五娘一个人给扔在这儿吧?
看着李泰越发得意的刺目笑容,萧玉琢生生忍住想拂袖而去的心。
不就淹死他一只猫么?记仇的男人最讨厌了!
萧玉琢正烦闷,身后却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还未回头去看,便听到那刺耳的声音传来,“哟,都在这儿呢?真是热闹,看来那小和尚说,寺院后头小河边风景独好,不是骗我。”
纪王认真看着棋盘,恍若未闻般没有抬头。
萧十五娘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想旁的想的太过出神,竟也坐着没动。
李泰笑嘻嘻道:“阿姐也闲着无事么?这又是鱼竿又是桶的,是要垂钓?”
萧玉琢只好转过身来,朝南平公主行礼问安,“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