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抱那一下,旁人又未看见,两个丫鬟都是她的心腹。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越王拿出耳坠儿,反诬赖她投怀送抱……她不承认不就是了?
看着身高腿长,阖目小息也能让偌大的车厢里都是他凛冽气势的景延年,萧玉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景延年心高气傲,若是传出这种污言秽语来,他还不得掐死她?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萧玉琢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一直到马车快到府上的时候,他才倏尔睁开眼睛,黑亮眼眸之中,似乎有暗流涌动。
“夫人在想什么?”
他声音好听,开口又有微微酒香,似乎要将人都染醉了。
“没想什么。”萧玉琢连忙摇头。
景延年嘴角轻扬,“以前,你可没有这般安静呀?如今倒是越发不聒噪了。”
萧玉琢微微皱眉,为什么景延年看她的眼神,叫她觉得这么不安呢?
“因为郎君不喜欢聒噪。”这么回答,不会出错吧?
“我喜欢什么样子,你便是什么样子么?”景延年目光沉沉。
嗯?萧玉琢心下一顿,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
“将军。”马车在侧门处猛然停下。
门房上前禀报,“纪王派了人来交代明日启程的时辰。”
他转开视线,“告诉管家准备好。”
萧玉琢松了口气,脑子里却猛然间像是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门房说什么?”
景延年抬眼看她,“明日启程的时辰。”
“不是,他说……纪王?”萧玉琢问道。
景延年笑了笑,“怎么,夫人又对纪王有兴趣?”
萧玉琢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心中却豁然明白!
竹香在她手心里写的纪字,不是纪姓!是纪王的纪!
是她先入为主的以为,十五娘不肯说出那人是谁来,必然是那人身份太低,配不上萧家,所以她隐瞒。
哪里知道她不肯说,是因为那人的身份对如今的萧家来讲——高不可攀。
萧玉琢紧皱着眉头,一直在思索十五娘与纪王的可能性。
连景延年屈尊降贵,亲自扶她下的马车都没在意,更没发觉景延年竟是拖着她的手,两人并肩一路从垂花门走回了主院。
当她发觉之时,他已经坐在了正房的美人榻上,悠然的吃着她提前让人备下的蒸酥酪。
“郎君和纪王很熟?”萧玉琢试探的问道。
景延年眼睛都没抬,“唔,还行。”
“那纪王他……”萧玉琢迟疑,不知该如何相问。
“纪王有一妃,一侧妃,一良娣,通房就不清楚了,尚有一侧妃的空缺。”景延年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含笑的说道,“纪王常被圣上褒赞,说他品性俱佳。”
萧玉琢连忙点头,满怀骐骥的看着他,指望他能说的更多。
景延年却停下话音,专注的品尝绯色玉盘中的蒸酥酪。
“没了?”萧玉琢皱眉。
“王府里有多少通房美姬,这我可不知道。”景延年轻笑摇头。
“谁问你那些了?”萧玉琢撇了撇嘴,她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
景延年却放下空了的绯色玉盘,坐直了身子,“明日我要随纪王去城外明觉寺,纪王会在寺里住一段时日。再如何打听,都不如亲眼相看。”
萧玉琢一听,心头一热,那是当然了!
景延年笑容颇有深意的看着她,“夫人是不是想随行,以便好生伺候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