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柔柔睁开眼来,未着寸缕的手臂勾住景延年的脖子,抬头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郎君……”
声音娇媚,百转千回。
景延年一把推开她,“怎么是你?”
“郎君昨夜凶猛,今早却问出这话来,真叫人好不伤心。”王姨娘面含桃粉,含羞带怯的去拉他的手。
景延年皱眉,昨夜,他被几位同僚灌醉,分明记得自己是去了正院,见了萧氏。
王氏见他眸色深沉,喜怒莫变,小心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光洁的大腿上,“这些日子在郡主面前立规矩,腿都站肿了,不信郎君摸摸?”
景延年忽而眯眼看她,“哦?萧氏叫你立规矩?”
“是啊,晨昏定省,一日不落……虽说辛苦,也是婢妾的本分,婢妾没有怨言的,只怕自己伺候不好郎君,委屈了郎君。”王氏的声音嫩的要掐出水来。
“晨昏定省?”景延年眉梢略抬,“你早晚都在正院之中?”
王姨娘轻柔点头。
景延年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来,枕在脑后。眼眸中化不开的陈墨,多出了许多兴味儿来。
她竟主动将他推给了王氏?
“萧氏伺候不利,叫她在院中闭门反思,半月不可踏出院门。”
王氏大喜,热切的往景延年的身上蹭去。
景延年掀被起身,温香暖玉在旁,他却全然没有流连之意。
王氏虽得意,却也不敢太过放肆,连忙爬起来伺候他穿衣。
送走了景延年,她翘着腿歪在坐榻上,一口一勺,悠哉的吃着剥成一粒粒,晶莹剔透如水晶玛瑙一般的石榴。
她忍不住得意的朝丫鬟炫耀道:“瞧见没有?就算她是郡主又能怎样?已嫁为人妇,郎君一句话,她能嚣张到几时?我不过在她面前稍微一低头,她就要栽个大跟头!”
一连串得意的笑声,溢出她沾满石榴水,备显润泽的唇。
萧玉琢被禁足倒不生气,每日读书练字,养花逗鸟,兴致来了,还在院子里耍耍长鞭。
只是连不懂行的梅香菊香都说她力气不如以往,挥鞭不如以前那么威风凛凛了。
本就不是原来那个人,她能记得功夫套路就算不错了。
她被禁足,王氏的晨昏定省也就自动省了,规矩也不立了。
梅香气不过,“做戏还不做全套?郡主不过是被禁足半月而已,她得意什么?就不怕半月一过,郡主要她好看?”
“她大约是不怕的。”竹香在梅香身后凉凉说道。
梅香愤愤回头,横她一眼,“你到底是帮谁的?”
竹香躬身上前,双手奉上一张字条给萧玉琢。
萧玉琢看后微微点头,“杨氏果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