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承认自己很脆弱,就算是有进步——大概这么多。」海夷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长度,不会超过两公分。
「……」某种方面上,这家伙还是在耍他没错吧?
不过比起这个,邵纯孜更加介怀的还是:「我才没有说自己很脆弱。」低声咕哝,与其说是在反驳,不如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海夷耳尖地听见了,并不打算置评,只是转口说:「信仰——这个词你知道吗?」
「废话!」当他是弱智吗?
「人们常常会说这两个字,还说有信仰的人才会坚强。」
海夷停顿一下,耸耸肩,「当然,强者并不一定非要有信仰,比如我。」
「……」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吗?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吧!
「不过如果有了信仰,也的确可以相应变强一点。」海夷又说。
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邵纯孜着实错愕了一把,继而陷入沉思,脸色越来越古怪。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就只是觉得,可能、大概、似乎——
「我好像没有什么信仰。」
「看得出来。」海夷顺口接话。
邵纯孜顿时不爽:「你又看出来了,你长得一双金睛火眼是吧?」
翻翻白眼,转念又想了想,始终茫然,「那我应该有什么样的信仰?」
「不是你应该有什么信仰,而是你想要信仰什么。」说完,海夷忽然皱了皱眉。
现在这算是怎样,他在给别人当起人生导师来了?这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啊……
更何况,这些信仰不信仰之类的,他本就不可能去教导别人,否则就好像是飞鸟教鱼游泳,鱼教猫爬树,整个不对盘。
信仰这东西,如果说是一个对象,那么他的神明就只有他自己。而如果说是一个理念,那么——还是他自己。
他说的他做的,就是对的,即便仅仅是对他自己而言,反正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乎。
要是真的让他也这样去教别人,似乎就有点误人子弟的嫌疑了喔?
邵纯孜听了他的话,再次沉思起来,然而还是越想越茫然,最后无奈地说:「我想不出要信仰什么。」
总觉得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空泛,一直以来,他只是做他觉得应该做的,这又算是什么?
他的信仰,究竟有或没有,如果有又在哪里呢——海夷怎么知道?不耐烦地说:「那就不要想,该有的时候就会有了。」
「啊?」
邵纯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买乐透彩吗?该中的时候就会中了?」
「也可以这么说,两者都有机率性。」就算是敷衍,却也敷衍的有一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