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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乡酒店主楼,一号套房,李金贵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房间里走到厅里,又从厅里转进房间,坐卧不安,如一只困兽。
他想马上离开,但这个时候离开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所以,他不能离开,而且,他仔细想过,无论怎样查,现在都不会查到他的身上。他不安的是,怎么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会出这么大的错,他不安的是3o88包厢里的摄录设备会不会被现。
铃铃!
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北仔。
北仔,在江湖上人称老北,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但传说是客乡酒店真正的老板。
李金贵当然是认识老北的,当年两人一起混过呢。
“老北,事情搞砸了啊。”李金贵说。
“贵哥,你运气差还是我衰啊,这么简单的事都能玩砸。”手机里传出沙哑的鸭公声,听起来很诡异。
“说这些都是没用的,现在得赶紧善后。”李金贵说。
“我说吧。”老北也很干脆。
“不能让他们找到加料的人,否则,你我都麻烦。”李金贵说。
“那么怎么办?把他们灭口了?”老北说灭口好像就说上街买菜一样,平淡得很,没一丝的情绪波动。
李金贵吓了一跳,他妈的,动不动就灭口啊,太极端了。
他想了片刻说:“用不着那吧,给条子准备一个嫌犯就行了,找一个赌鬼,或者穷鬼,最好是家里有长期病人的,需要多少钱,我来出吧。”
“我的李总啊,突然间哪里找这样的人?愿意进号子踩衣车的人不少,但他们不一定是赌鬼,家里有病人啥的啊。”老北说的。
“我相信老北你很容易找到,不然找一个道友也行,没钱进货了,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个理由很好。总之,绝不能让条子继续查下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理由,道友所以这样干,只是知道去3o88的人都是有钱人,只想搞一些银子进货而已。”李金贵想了一下说。
“哎唷,我的李总啊,你说的人我都找得到,但是,他们得现在在酒店里,而且他们有机会接触到那些酒才行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只会引起条子更大的怀疑。”老北说。
“一百万,给那货五十,五十是酒店今晚的损失。”李金贵暗自叹了一口气说。
“贵哥,我的好贵哥,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啊,事情太急,不好运作……。”老北一味说办不到,声情并茂。
不过,李金贵并不在意他的声情并茂,沉默了一下又说:“一百五十万,五十万给进号子制衣的足够了,一百赔酒店损失也多了,老北,一场朋友,不要太贪。”
“呵呵,贵哥,你说什么呢,你当我是嫌你给的少吗?事情确实难办…行行…你都这样说了,我尽力而为吧。”老北说道。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办好,老北,撇开我们的交情不说,这事尽快结案,对客乡也是极好的,不然,他们真的深掘下去,很多事就不好掌控了。”李金贵的声音变得有点冷。
“你说的对,我全力以赴。”老北知道李金贵已不耐烦了,关键是,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条子深掘,客乡酒店很多事就会曝光。
李金贵相信老北会把事办好,一个十二岁就在江湖打滚的人,一个从北方混到南方的还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这么一点小事不可能把他难住。
他现在担忧的是林飞扬那小子,这家伙就是一个妖孽,很多无解的事他偏偏就解掉了,还解得漂漂亮亮,他担心这家伙会出邪招。
“老北,找到可靠的顶缸,监控是一个最大的变数,我担心条子会在监控中找到线索,另外,加料者本人也是一个变数……。”李金贵沉默了片刻又说。
“唉,贵哥,你离开江湖太久了,套路已跟不上形势,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打算找人去替,就让他们直接查到加料的人,因为加料的人,本来就已做好了准备,他们就算抓到他,他在条子那儿说的也就是你说的那样,为了找一个有钱人下手搞钱给家里人治病,他家里真的有重病的人。至于监控,我早就做了手脚,让他们把所有监控拿走,都不会看到什么破绽。”老北很自信的很得意的说道。
“好你个老北啊,原来,你是拿好了口袋等着我掏钱啊,连兄弟都算计,你真是好兄弟。”李金贵闻言,不怒反而乐了,哎呀,这么说,自己是白担心了,一百多万又不是自己的钱,没所谓啦。
“哈哈,李总有的是钱,打赏一点点兄弟们喝个小酒又怎么了。”老北也笑了。
雁过都拔毛的老北,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李金贵这样的老板?拔毛和做兄弟两回事,毕竟下面那么多兄弟要吃饭的。
李金贵挂掉老北的电话,不由得重重的呼了一口浊气,日,老北的老王八依然还是以前那只王八,只是老了一些而已,依然还是老爸羊毛都要薅的王八。
虽然穿帮了,失败了,但因为老北的“未雨绸缪”,事情并不会恶化,李金贵不由得轻松了,泡了一壶阵年普洱慢慢品了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条子走了,取走3o88包厢的摄像头,他还不知道摄像头已被林飞扬现了。
事实上,酒店里的人谁都不知道林飞扬已现了摄像头,因为,事后,林飞扬就已把所有人控制了,不许打电话,不许与其他人说话,一个字也不行。
而区局的梁局长及进过3o88房间的警察,他们同样被市局的兄弟们陪着,即使有人想传消息也没办法。
不过,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林飞扬已现了偷拍设备,但是,3o88的酒水食物被下药了的事,却已传了出去,那些“消息灵通”人士,更是已知道在包厢里的是什么人,比如汪维新,比如曾富生,比如白胜山。
因为他们关注的不是客乡酒店,而是林飞扬本人,林飞扬去了客乡3o88喝酒,他们进酒店的时候消息就已传到这些人耳中了,然后,3o88出事了,于是,这些消息人士就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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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金贵并不在意他的声情并茂,沉默了一下又说:“一百五十万,五十万给进号子制衣的足够了,一百赔酒店损失也多了,老北,一场朋友,不要太贪。”
“呵呵,贵哥,你说什么呢,你当我是嫌你给的少吗?事情确实难办…行行…你都这样说了,我尽力而为吧。”老北说道。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办好,老北,撇开我们的交情不说,这事尽快结案,对客乡也是极好的,不然,他们真的深掘下去,很多事就不好掌控了。”李金贵的声音变得有点冷。
“你说的对,我全力以赴。”老北知道李金贵已不耐烦了,关键是,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条子深掘,客乡酒店很多事就会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