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交际高手,曾富生这样的就是,虽然明知他是什么人,但林飞扬这会儿还是有些许感动的。
“曾总…您是不是办啥事都办到别人没话说就剩感激啊,我啥都不说了,等有空请你喝酒。”林飞扬看着曾富生说。
曾富生要的就是这结果,拍了拍林飞扬肩膀说:“兄弟之间不用说那么多…对了,兄弟你能找得到车小虎吗?”
“车小虎?他已相当久的时间没联系过我了,曾总找他有事?”林飞扬说,反应自然,好像真的很久没联系一样,其实,昨晚他们还通电话。
“我们到里面说……。”林飞扬跟着进了办公室,曾富生说,“车小龙那件事,我深表遗憾,但车小虎这样咬着不放没意思,我想你给他带个话,大家见个面,三口六面的说清楚,别捕风捉影的扰人。”
林飞扬摇了摇头说:“我和他也就一面之缘,你是知道的,我这人看武侠小说太多,总是想当大侠。所以,当时一时激愤就出手了。他已谢过我,然后便没联系了。“
林飞扬的演技真的清纯了,曾富生一直盯着林飞扬看,并没现什么,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你有办法联系到他?”曾富生说。
“我或者可以找人带话试试,不过,曾总,您实话说,那事儿真的与富贵无关?据我所知,有证据证明那事故不是意外。”这回轮到林飞扬盯着曾富生。
曾富生也摇了摇头说:“绝无关系,富贵那混蛋,虽然张狂了点,但这种事他是不敢干的。没错,他是有叫人恐吓车小龙,比如让在他放学的路上打一顿,放狗吓他摔一跤什么的,但制造交通事故这种事,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嗯,我想也不会,这可是谋杀,是要掉脑袋的。”林飞扬附和点头说。
虽然曾富生花了足够的钱让知情人封了口,司机又已病死,一直也没找到直接证据,但林飞扬直觉此事就是曾富贵办的。不过,曾富生知不知道他可不敢说,和这人接触了一段时间,现这家伙无论说话办事都极其小心的,总是滴水不漏。
“是啊,那可是死罪,为一块地把命搭进去?傻子都不干的事。”曾富贵指使大舅子买地与车小虎生纠纷的事,虽然坊间依然无人知,但圈中人大家都清楚的,所以曾富生也不避林飞扬。
“说的也是,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林飞扬笑说。
“说的对,和气才能生财,所以呀,兄弟啊,你得帮我找到他,我和他好好谈谈,或者说,我代富贵向他陪个礼道个歉,甚至可以赔他点钱,毕竟,富贵的大舅子也曾打过他,放狗吓过他。”曾富生说的情真意切,林飞扬有点恍惚,孙书记是不是搞错了啊,这人是好人啊。
“行,我正好要去太平镇看个朋友,顺便让他们找找吧。”正常来说,林飞扬是官,钟秋滒是民,还是正好被管着的民,钟秋滒来给林飞扬送节礼是应该的,但林飞扬不仅没让钟秋滒送还要反送。
“那就拜托兄弟您了。”曾富生对林飞扬抱拳。
开始的时候,曾富生和林飞扬接触的目的是他背后的人,但后来他现,林飞扬这个人,不仅有运气还有能力,所以他改了目的,林飞扬背后有什么人都不如他自己走到高位,如果从他起于微末的时候一路支持他,那以后他走到了高位,还能不报答自己?
所以,曾富生现在对林飞扬,比对自己的亲兄弟还要好,全力全方位的与林飞扬交好。
林飞扬要送礼的人真不多,在县里,陈成功他觉得要意思一下。其实,也就表达一个意思,因为这都是公开送公开收的东西。如果送的东西过了警戒线,那就不是送礼了,那是送命。
张木木是必须去的,按古礼,审阅自己考卷的人,送自己上任的人都得以恩师之礼待之。自己入仕的第一任,这位张部长不惜“纡尊降贵”亲自送自己,得以师待之啊。
韦德明那儿也是要去的,那大叔是亲自把自己从监狱医院里带出来的人,虽然说,一切都是丁红雪安排的,但也不能不买人家的账啊。
还有谁?嗯,得去石洲监狱一趟,有些日子没向“官痴”汇报了,得将近来生的事跟他说说,听听他的建议。
曾富生给他装了十多份礼品,林飞扬就苦思怎样把这些礼品给“派送”完成。
一个混仕途的人,有礼品竟然不知道谁给谁,估计全国也就林飞扬一人了。
陈成功天天见着,林飞扬放在最后,张木木那儿先去,然后去韦德明那儿。两人都是完全没想到,林飞扬竟然会给他们送东西的。
虽然东西都是普通应节东西,不值钱,但林飞扬这份心意,他们真的收到了,这回可是正儿八经的礼轻情重。从韦德明那儿出来,林飞扬直扑石洲监狱,先给监狱办公室的头儿和狱政头儿他们送了东西,然后去见老杂毛。这小子还挺记仇,他竟然把监狱医院的昔日领导同事给忘了,也难怪的,被排挤了好几年啊。
“哈哈,我就算准了你会来的,所以,我连午饭都没吃,快,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林飞扬还在门外,老杂毛就怪叫起来。
“东西很多的,可惜能带进来的不多,我给你存了些钱,想吃啥自己买。那,这是给你过节的……。”林飞扬待狱警走开,忽然从腋下掏出一包东西递给老杂毛。
“啊…这是…哎呀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啊…这味儿…这味儿太久没闻到了……。”老杂毛接过袋子,一阵怪叫。
他真的很兴奋啊,袋子里装的可是国酒某台呢。用袋子装酒进监狱也不知是谁创的,这方法真的太妙了。
“行了,别怪叫,让狱警知道了就没了。”林飞扬坐下说,“老杂毛,你最近身体怎样?来来,我给你号号脉……。”
“滚,最烦就是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别人见面都是问吃了么,你们见面总是问人家病了么,好像巴不得别人都病了,死了。”老杂毛一边骂一边跑一边去啜袋子中的酒。
“你啊…不识好人心……。”
“好吧,你给我号脉,我给你看相…咦,兄弟…你牛逼啊…看你的面相,马上又要高升了啊,恭喜恭喜…哎呀,怎么还是老处啊,睡女人你没胆量,难道没女人想睡你?不对啊,你红鸾星动,理应破身了啊…再来一包酒…把那傻蛋的那份给我,别说没啊,我知你一定也给他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