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没说完，明石已经离椅跪伏在台阶下，不敢抬头。
“臣罪孽深重，还请圣上责罚，臣对独苗多年来一直对策相应，绝不会任其危及皇朝宗庙社稷，臣未曾辜负明氏，望圣上明鉴。”
明成缓缓由龙椅站起身，走下台阶站在明石面前，长长叹息：
“石弟，独苗身上而今全是硬刺，没将他连根拔起，恐怕终成大患。今日分道扬镳后，你的人究竟将他安排藏置何处？”
“圣上，臣求您了。”明石开始用力磕头，顶束玉冠不意撞上台阶边缘，生生地硬是断裂缺角！
“说，石弟要是坚持不说，朕也不再姑息，你那身怀六甲的准正妃，出身还能瞒得了朕吗？”
“圣上，臣这命可以抵给您，换臣的妻与子活路！”明石的头磕破了，地上出现斑斑血迹！
“石弟莫要执迷不悟，供出独苗，石弟仍然做你的蜀王爷，石弟那仙人般竟能为你孕子的爱侣，绝对还是蜀王妃。”
明成弯下腰双手拉起明石上身，从怀里拿出上好丝绸做的巾帕，给不敢抬眼看他的弟弟擦拭额头上的血渍，嘴边泛着一抹无奈苦涩的笑。
“朕给石弟三天期限，想清楚了就来见朕，朕希望等到的，是朕想要的答案。”
054
段清站在坤宁宫外等通报，白天的奔波到晚来还不得歇息，让他的害喜症状加重，胃液上溢到咽喉，腹部隐隐灼热。
孩子们，忍着点，阿爹会尽快把叔叔的事情办妥，应付一下晚宴，然后咱们就回家。
“娘娘，这边请坐。”
领他前来的女官从宫门走出，示意段清跟她进入，直领他到寝室里上座，奉上一碗燕窝。
不是奉茶是燕窝？难不成他段清为明石孕子的事，川弟已经获悉？段清思及但觉双颊开始生热。
他家王爷上呈请求大婚的奏章里到底是怎么写的，不会他怀孕的事已经传遍朝野，天下皆知了吧？
“段大哥，不过短短三个多月，再见你竟然也即将成为明氏儿媳，果然世事难料啊。”
段清见乔川从内室里身着凤袍而出，连忙起身恭迎：
“皇后娘娘要改口了，还叫臣妾段大哥，实在不敢当。”
乔川本就人中龙凤，身段风流容貌甚美，皇后的凤袍穿在他身上并不突兀，散发出的雍容气势不逊龙袍君王。
“段大哥在说笑吗？嫁进明氏，不代表你我关系就会改变，段大哥永远是乔川的段大哥，私下我不会改称谓的。”
段清看乔川这话说得坦然不像虚应，心头的紧绷松开些许，也觉得温暖欣慰。当初会与乔川义结金兰，正是因为他不拘世俗，重情讲义，是个铮铮君子。
“实不相瞒，愚兄这次又是来麻烦川弟帮忙的。”
乔川示意段清继续坐在上座，自己走到旁侧客座坐下，接过一碗茶掀盖闻香，只浅尝一口便放下。
“这里现下都是我的人，大哥与我不是一般交情，无须客套，我也不装无知，只问大哥一句话，兄弟一场，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