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忍到这地步了,岂能,功亏一篑?」
青山夫人的心显然有些倾向自己,左自在躯体虽痛,神智还很清楚,便趁机在乔雅风面前坦白心迹:
「自在自知,性子任性,曾误会,错待欣郎,而今代他受这顿家法,也算,不冤。」
想当年青山熙还不曾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乔雅风再听得左自在那样说,思及长子定是爱他成痴,才会允人一见面就共赴巫山,而那件过薄的亵裤,许是这孩子给欣儿胡乱兜找换上的。但凡慈父之心不若严父高瞻远瞩,但求亲儿有个好归宿而已,此情此景,分明情深投意密合,往後鹣鲽情深可想而知,焉能不对这两个傻孩子心软。
「你……左自在,我现就只问你这麽一句,给我老实说好好说,你,视青山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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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自在总算等来乔雅风问上这麽一句,总算盼来敌阵倒戈的大将军!
「自在有口饭食,欣儿必得半口;自在得布一匹,先裁欣儿新衣。青山欣之於左自在,不分彼此,同甘共苦,自在愿与欣儿共渡馀生,唇齿相依,不离不弃。」
唯恐让乔雅风觉得自己轻诺虚浮,左自在刻意说得极慢,压下雀跃稳住眼神,与情人生父对望。
「哦?你可听过人们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
「与其许下同年同月同日死这等华而不实的誓言,不如後走的在先走的墓旁留个位置,结个草芦相伴,为其圆上遗愿,死後葬在同穴。」
「嗯……左自在,你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乔雅风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对左自在此番话满意与否,只淡淡抛下这麽一句,脚跟一转,人就进了青山欣房里。
左自在长长吁出一口气,一见四下无人,便轮流微微抬起膝盖,仔细揉上好一会儿。
夜风逤逤愈见增长,左自在但觉整个肩膀连著腰背又湿又疼又冷,正想伸手探向肩骨,查看薄棉长袍破损的程度,一个熟悉又厌恶的声音由远至近,停在他十步之处嘲讽地道:
「左家的小娘子不在家里绣花,竟客串唱起大戏,到我府上来演啥苦旦戏码?」
自北方回到京城後,乔唯就让青山熙交给族里管矿产的堂弟青山熬,给带到离明京数百里之遥的泵金县矿坑学习,这回暂辍返家,乃因青山熬住在京城的母亲大病,这堂叔耳根软好讲话,便让乔唯好说歹说的缠著跟回来了。
乔唯原来死活都要赶回家一趟,是为了大哥将扶苏收房,他想回来探个虚实。不想甫进大门,便听准备要伺候他沐浴更衣的小厮说大哥院里正有人闹,他心下一个喀蹬就联想起左自在,啥都顾不上的便往大哥这儿赶来,果然看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乔唯乔大公子,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左自在当前不欲,也不宜再与这燥性子的少年公子起争执,是故对乔唯的挑衅刻意装作没听见,忍著满心不愿勉强与他寒喧。
「我只要你离我大哥远远的,就算粗茶淡饭,起居仅一陋室,也会觉得大好。」
乔唯咬牙切齿说著,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神情,将积累的不满流诸在外。
「粗茶淡饭?起居陋室?青山老爷竟然舍得将心头肉般的么子,送到物质条件居住环境那麽差劲的地方去?」
左自在将惊讶堆上他精致艳丽的脸庞,把偷笑吞进他百转千回的花花肠子。
「哼,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堂堂男子汉,过得好或不好但看自己怎麽想,有饭好吃有屋可住还要牵扯出古人这些大道理来安慰自己,乔唯你未免太娇弱了。」
「你!哼哼,早就知道左家的小娘子挺能酸人的,你腌酸渍的本事要有你嘴巴的一半强,手艺绝对能远近驰名的。」
「赞谬了乔家大公子,你酿醋的功力也不比诸位大名家差。」
乔唯见无法在嘴皮子上占到便宜,心里积压了数个月的委屈催化了怒气,眼一红脑一热便走近跪著的人,飞快出脚奋力朝左自在左肩一踹欲将人踹倒,让左自在险险避开!
「唯儿!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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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累毙了旷男怨男明天中午以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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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乔雅风听见外头有声响出来看看,恰好看见么儿正高抬一脚欲趁人之危,赶紧出声遏止,对乔唯不够君子的行径有些恼怒:
「我是这麽教育你,专拣人家落魄之时,给他人落井下石的麽?」
乔唯悻悻然收回手脚,犹有不满的望向自大哥房里走来的生父,理直气壮的为己身行为辩解:
「左自在欺人太甚,大哥都不知吃他多少闷亏,如今他还敢来府里闹,直跪在这儿赶也赶不走,谁知他想从咱们家谋取多少好处,父亲只施以鞭刑便任他继续留在这里,爹爹也是,还不准我赶,这可是养虎为患啊!」
乔唯刚回到家,又听小厮那捕风捉影的一面之词便谁也不问的就往青山欣院里跑,自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懂左自在这头小老虎为何乖乖自愿受鞭刑,静静当家猫跪在青山欣的院落里。
「这事唯儿不宜出面干涉,快回房去沐浴净身,爹爹唤人让厨子去给你备桌你爱吃的端你房里去,咱父子俩好些时日没有促膝长谈了,等会儿爹爹给唯儿接风洗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