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厉森为之屏息。
他原以为司遥身上说不出的禁欲气息,或许是由于眼镜的影响,然而即使摘掉它,那双浅栗色的瞳眸,依然透出一种冷静的平和。
天使?大错!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竟然被这种东西盯上,是报应吗?他曾经肆无忌惮地玩弄过太多人,所以现在是要他全都还回去?
上帝,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别出神。」司遥随手拨弄厉森散在额前的头发,「这样很容易给人找到机会的。」说着,手下滑到他的颈项,就像搔弄小猫似的挠了几下。
这举动差点没让厉森翻出白眼,但当他看见司遥接下来的动作时,一下子又瞪大眼睛。
「你……你是……」没有问出来,不过对方的意图已经很明确,纵然他有几千几万个不愿相信。
「过来。」司遥按住他的头顶,半强迫地将他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厉森瞪着在眼前渐次放大的器官,原本藏在司遥裤子里的那个,就是那天折腾了他一整夜的东西。一瞬间他感到微微的慌乱。
该死!厉森阖上眼,无边的懊恼涌上心来。
他想起来了,一直努力不去回忆的那夜,此时此刻,却在脑中分明地清晰起来停也停不住,不想看到的画面几乎让他窒息。
「别告诉我你在害羞?」司遥笑笑,指尖从厉森紧闭着的眼帘上拂过,「不可能的。这种事你也对别人做过,不是吗?」
「……」厉森没有回答。
不错,他的确对别人那样做过,那时候还觉得有趣,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
稍稍睁开眼,再一次看见眼前那毫无保留曝露出来的,一个男人的阴茎。那里还很温顺,没有呈现出蓄势待发的可怕模样,然而在他的眼里,却已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
让这只猛兽到自己嘴里逞凶,他不能接受,无论如何也不能。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吗?」他反问,眉头因复杂的情绪而紧紧纠结。
「是的,我很抱歉。」
司遥缓缓抚摸着他僵硬的脸颊,低柔地说,「从那天开始,我就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包括刚才、现在,我的种种行为,都可以说是卑劣的。对此我并不是没有歉意,但,我不打算收手。」
「你这家伙……」
「我已经抱过你,你的刺也已经留在我身体里,我拔不出来,也不想拔。所以,就算会流血,我也只能继续这样抱你,直到你把满身的刺全都刺进来。」
「你说什么?」厉森完全听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司遥这是不是在胡言乱语,然而他的语气虽然轻柔,却隐含着强烈的认真坚定,让厉森不禁疑问地抬头看去。
司遥微垂着脸,从上方俯视着他,唇边依然带着笑。那笑容很微妙,似温柔似叹息又似怜惜。
「你说我是疯狗,或许不能说你全错。」司遥说,「直到想做的事完成为止,我都会一直对你穷追不舍。」
「你……到底在说什么?」厉森听得满头雾水。他越来越弄不懂,这个人的心思。
是成心在耍弄他吗?
「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现在,你不必明白也可以。」司遥顿了顿,又将厉森抬起的头颅按下去,「张嘴,含住,让我感觉你的舌头。」
「……」厉森紧紧皱眉,他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他只能逼自己忘记此刻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将对方当作与从前那些一样的对象,这样就好。
他抬手握住男人的性器,送进口中。舌头灵活地动起来,反复舔舐,轻轻吮吸最敏感的前端。
很快,那个部分就在他口中膨胀起来不断涨大,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
为了不窒息,他下意识地放缓呼吸,忽然发现,除了一些淫靡的水声,室内相当寂静。
那个人,一直没有动静,连呼吸声也轻不可闻,明明身体已经这么有反应了。
厉森觉得奇怪,想抬头看看司遥此时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如果偷看的话,说不定视线就会被捉住。他觉得一阵气馁。
从来都无所忌惮的自己,竟会不敢看一个人的脸。
这个男人,一定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他干脆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专心对付嘴里的东西,好让它快点释放,也让自己早点解脱。
在这方面,厉森算得上经验丰富。男人的欲望,其实很好应付,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哪里最有快感。
舌头反复擦弄着对方已经热到发烫的前端,很快就尝到一丝精液的味道,厉森无所谓地吮进入,用舌尖绕着那里转了几圈。随即他松了口,用手在那个高高耸立着的部位上动作着,食指继续在铃口打圈,又收起手掌,转为上下套弄。
微微偏过头,这次是将下方柔软的小球含进口中。这里非常脆弱,虽然他很想狠狠一口把它们咬下来,但实际上,他只能轻轻吮吸,用舌头让它们沐浴在温柔的刺激之中。
视线不经意地向上,眼角的余光偶然间对上司遥定定凝视而来的眼神。
轰!
一团热气从他脑中炸开,爆炸的碎片四下乱窜,钻进他的耳根,滑过颈部掠过心口,一直流窜到下腹。
再次愕然。自己……自己好像,有了反应……
怎么会?不可能,没理由的……
他闭上眼,想把刚才不经意的一瞥隔绝在外。他不是小男生,被人看一眼就有反应。那不是他,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厉森不断催眠自己,然而他越是努力,就越是产生反效果;越想忘记,那双微瞇着的眼眸就越发在脑中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