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略是看清了前方的东西,一片金色的雏菊间,站着一个温润而笑的男子,容貌自是俊雅温和,月白色的袍子被风轻轻吹起,更是显得其飘逸清风,他神色间微微含着笑,恰是温柔惬意,丝毫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只有那白衣胸口处,不断倘着鲜血的伤口,叫人触目惊心。
眼前顿时又是一片墓白,再看时,已是雪色翩翩。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不是雪。
是羽毛,雪白的羽毛,
飘逸飞洒在半空中,似是随风飘荡,也是摇曳旋转,然最后,却皆是轻落在地上,轻的,竟是没有一丝动静,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偶尔几根染着血的羽毛,点缀在一片白茫之中,漫天飞舞,恰是凄凉的绝美。
待到一切都落进尘土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纵然是美,也不过是一时绮丽,如烟花一般,终是消逝无痕。
为何,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为何,他还能这般从容的笑。
难道,他不怕死吗?
灰飞湮灭,什么都不留下。
满腔的恐惧惊扰着莫夕的心,他猛的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原来是还在自个儿的屋子。
心,虽是着了地,可那恐惧和痛苦却是萦绕在心里头怎都挥之不去。
忽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一样,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孔,却惊得一片湿润。
原来,梦初醒,已是泪千行。
月华走近那空中庭院的外头,望着那隐约可见的半透明栏杆,他皱起眉头,小心的伸出手欲穿透过去,还未触摸到,就已被一股强烈的力量烧着了手,灼热的高度令得他白质的皮肤上染上血红的痕迹。
果然,这个结界凭他是无法进入的。
他微微苦笑,刚要离开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巧的声音,清澈间,如孩子般没有半点夹杂的意味。
那人说,
“华月,你来了怎也不发个声。”
华月煞是一惊,脸上却是仍维持着微微的笑,佯作处变不惊道,
“可不是么,我刚还想要进来,可惜,”
他眯缝起眸子,别有意味道,
“可惜这凤帝造的结界,哪是我等天神能随便进得了的。”
凤帝圣朝,天界最伟大的万物之神,上千前,却死于与冥界之战中,自此,整个天界摧毁重生,无论是天人还是天神,万物皆逝于天火之中,只有她,
只有她紫眸,活了下来。
不原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如孩子般,恰是好听。
“你进不了,但我可以到这门口来见你啊。”
话音刚落,只见前头一少女挥着翅膀轻盈的飞过来,停在了月华面前。
“紫眸,你的眼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