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春初,季丞相季卿恒受封烬寒之约,於肃王府内相聚,用膳间,肃亲王封烬寒却忽然中毒而死。
皇帝丧失亲弟,自是痛苦万分,季丞相季卿恒涉嫌谋害封烬寒,虽无实质证据,但仍是官降三级,列礼部尚书之职。
第二月初,季卿恒与风军正式截杆而起,云军誓死守卫京城,力敌判军。
三十九
我木然的坐在帐子里,手上握著锦绣绸缎制的锦囊,淡雅的紫色,那是封烬寒最喜欢的颜色,
小心的打开来,几许粉末撒落在我掌中,抚弄搓揉著,似是握著那个人的手一般。
当日自京城传来消息後,告假日夜兼程赶到京城,大厅中仅留的只有一坛骨灰,皇上说,那是封烬寒的意思。
怀里紧紧的抱著那瓷瓦,一路向著漠城赶去,站在城门口,放下坛子,掏出短笛,抵在嘴边胡乱的吹著,果然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忆起当日雪天,我就是这麽胡乱的吹奏著,不出一会儿,不远处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而如今,纵然我是吹断了气,也不会再有任何动静。
打开坛子,把其中的骨灰一把一把倾洒在黄土上。
封烬寒,我知道你喜欢干净,可是这里,却是不一样的。
你我之间,恐是在那日我跟著你上了马车,已注定好了一切的缘起缘灭。
最後一把被我牢牢的捏在手中,小心的放入他曾经带在身边的紫色锦囊,仔细闻来,残留的莲花香迎面而来,那是封烬寒所特有的味道。
视线已是有些模糊,我赶忙伸手拭去将要涌出的泪水。
不应该哭,也是不能哭。
因为,封烬寒从未离开过。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後,也不会。
他说过,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纵然他伤了,死了,魂飞破散,灰飞湮灭了,他也仍是围绕在我身边,陪著我,包围著我,爱著我。
轻风卷起阵阵尘土,在半空中打著旋涡。
我不由的伸手向前,轻柔的抚摩著,闭上眼睛,那清风拂过的触感,似是他俊美的脸孔。
又是一阵微风吹来,轻柔的触著我的手,象是封烬寒紧握著我的手,来回的抚摩一般,风中带著淡淡的莲花香,我唇角微扬,笑的心满意足。
我就知道,他,从没有离开过。
封烬寒,他一直在我身边。
睁开双眼,面前仍是空无一物,徒留余温残留在我手间。
我把手抚上自己的脸孔,那微弱的温度自肌肤渗入我的心扉,温暖了我的心,撩起了我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