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突然刺向了林缺,他惊的眨眼,身体闪出一道金光弹开了金针,随后又是另一根,一时间花亭里金光骤闪,金针如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刺向林缺。
一炷香之后,云漓收回金针,眼里尽是不可思议,而冬葵已经是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林缺。
“喝杯茶吧。”
“谢谢馆主。”林缺一饮而尽,刚刚那一幕似乎让他觉得口渴疲倦。
云漓拿出一张符纸,“你可知道阵法之道理。”
“我听说过一些,将阵法刻于符纸上,触阵之后,阵法会被释放。”
“那刻有阵法的符纸,为什么比普通纸张坚固。”
林缺挠挠头,是有些好奇,他玩过家里的符纸,随意拉扯也不会撕坏,他想过是符纸材质特殊,才如此坚固,但转念一想,材质特殊的话,平民百姓就用不起符纸了,现在符纸是家家户户的日用品,绝不是什么特殊的玩意。
“是阵法的存在,才让符纸不会轻易损坏,先人修行术法,创造出了阵法,起初是用以保护,凡触阵者,皆会被阵法抵御,如撞到一堵无形之墙,后世称之为结阵,也叫做原始阵法,经过百年的修行创造,先人们将结阵方式做了改良,现了新的用处,可以将术法注入阵法之中,触阵者不仅会被阵法抵御,还会面临术法的攻击。”
说着,云漓捏起手中的水符纸,手指轻轻触阵,符纸化为一团水,打湿了她的手心。
看到这一幕,林缺茅塞顿开,“也就是说……符纸上既有原始阵法的保护,让其不易损坏,也有注入的术法,来挥功效。”
“没错,别看是一张小小的符纸,其背后是先人们百年的智慧与钻研,才有了如今方便千万百姓的符纸,但你有没有现,使用之后,符纸便被摧毁,化为无形。”
“是被消耗殆尽了?”
“人使用术法,是有灵根有悟性,是借天地灵气,但符纸只是死物,其代价便是会被阵法消耗,以死物承载的阵法,大多只能使用一次。”
林缺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体,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我身上被刻了阵法,我是活人。”
死物不耐用,且阵法也有寿命,长久不使用,灵气会自行消散。于是先人们想到了活人结阵,人之血肉自有天地灵气,阵法会不断吸取人之灵气,来维持其存在,与人共生,可永不消散。为了证实这一番想法,先人们做了尝试。
结果却与想法截然相反……被刻有阵法的人,会在一年之内五脏俱衰,不仅无法修行,还会早早死去。
阵法的代价是消耗,哪怕是活人,也会被耗尽。
“这么说……我会死?”
“刻阵于人身,早已被朝廷禁止,各大门派都不会冒险拿人命做尝试,这方法是一条死路,无须再钻研。但有人抓了你,以你的身体,尝试了刻入阵法。”
“是我被拐走的那些年……那恐怕不止是我,当年京城有很多被拐走的孩子,都被人用来做这些邪术的研究了?”
云漓点点头,“我也是这般猜想,定是有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以人命的代价,要寻找到一个能承载阵法而不死的人,你就是那唯一的幸存者,一个活着的阵法之躯。”
“所以,那卢文敬打我的时候,是被我身上的阵法抵御,震断了手臂。”
“你身上的阵法,是原始阵法,但以活人骨血养阵,已经让原始阵法不同凡响,别说是拳脚无碍,哪怕是普通术法,也未必能伤你分毫。”
林缺不知道是喜是忧,只是担忧每况愈下的身体。
“你不好奇我在山中遇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
“难道你有所隐瞒,没告诉我爹实情?”
“当时你和黄德二人,被术法封了神识,昏迷不醒,各自泡在了一个巨大的药罐之中,那药罐里都是续命的药材,在保你们不死,你们的身边,还有其他的药罐,但那里没有药材,只有一具具枯骨,已经死了许久的人。”
这便是云漓救回两人的原因,她很想知道,这两人身上到底了什么,不想林缺病弱的死去,所以每次都多送了半副药,现在林缺身上的秘密终于揭开了,却远她的想象。
“所以,我还是会死?我已经被阵法吸得骨瘦如柴了。”
“这些阵法的确导致了你病弱体衰,可你如今的模样,绝非是刻阵一年,你失踪了整整五年,你已经熬过了阵法致死的危险。”
林缺愣了一下,“等等,什么叫这些阵法。”
“你以为仅靠一个阵法,就能震断别人的手臂?”
“我身上不止一个?”
“我刚刚用金针测过了,你的身上,从头到脚被人强行刻了九十九个阵法,你如今枯瘦如柴,也是因为在同时供养九十九个阵法。”
活着的阵法之躯,在整个中原历史里,恐怕仅此一个。